林海等人与那批修士因受不住邪气的侵蚀连连后退,后来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无故碎开化成灰烬,不禁大为惊骇,敌我双方不约而同地朝寺外狂奔。离开前,林海冲疑了下,顺势抱起没了气息的梅林晟逃出护国寺……
梅十瞧一眼立在树梢上的苗儿,小姑娘朝她笑了笑,又抱起了古琴,“师父,您不必担心我,这点气息对於我来说只是有点臭……”
……只是有点臭。被邪气笼罩的梅十无语,浑身不舒服地敲敲青锋剑,“暂时跟我合作一次如何?不答应的话我让苗儿融了你。”
——你就不能换招新鲜点的?青锋剑默。
癫狂的国师与噬魂剑已经化成红黑两道光芒纠缠在一起,逼人的邪气越来越盛,仿佛光用气息便能将人碎屍万段。
梅十神色清冷肃立一旁,手中的青锋剑垂下,身上微微泛起一圈白芒。垂下的青锋剑剑身同样微泛青芒,很快,人与剑身上的光芒渐渐炽盛强烈,无风而起,青、白光芒彻底融合一起……
外界的人只听见护国寺中一阵巨响,两道巨形光芒腾空而起,一道是白中带着一点青芒,一道是黑中带着一缕红芒,在半空追逐纠缠,一呼啸着冲向云霄,然后不知所踪……
半个月后,在大越孟陀山旁边的一座山峰上,云雾缭绕,一行白鹭悠然地穿山越林,不时隐约听见呱呱几声,在群山之间冉冉而过。底下是一条宽敞的河流,一叶小舟,悠扬渔歌响彻在山间,河中流水潺潺,绝美的景色犹如仙境一般。
世人不知的是,此时此刻,峰顶上有个人正迎风而立。
一个是满头灰白的糟老头,他站在崖边,宛若傲然挺立在峭壁上的一棵顽强不屈的古松。
另一个,是一名犹如青竹般修长挺拔的俊美男,他那头银亮长发随风飞扬,发间泛着淡淡的光芒。乍眼望去,仿佛一尊天神临凡,其不凡神采耀眼夺目。
最后一位,是一名重伤初愈,脸色仍有点苍白的绝色女。她神色冷淡地扬着手臂,手中一把利剑指向那名银发男。
“前辈请举剑……”
那名俊美如天神般的银发男微微一笑,柔声道:“夫人,你应该叫我夫君,或者相公也可以。你伤刚好,实在不宜动力,这把剑你已经举好久了,先放下歇会儿好吗?”温柔而动听的语气,能教天下女人的心软化成一滩水般缓缓流淌。
旁边的老头闭着眼,额际突起一条青筋,不语。
梅十再一次失控地连咳几下,手中剑微微颤抖,仿佛真的无力握紧。对面的银发男心疼得几次欲过来挽扶,但他身形刚晃了下,女人手中剑迅即朝他一指,他身形微僵,只好无奈地站在原地一脸关切地望着她。
“咳咳,”梅十左手捂着胸口痛苦地咳了几下,好半晌,她方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男人面露无奈之色,“只要你我早日分出胜负,我就不必这么辛苦地举着了。”他分明是存心的,气她叛夫投敌,直接向她师尊折腰投降。
她的双修夫君西宫如镜同样一脸无奈,苦笑道,“你我是夫妻,我这当夫君的,岂能向自己的娇妻举剑?那样做,为夫会被天下人耻笑唾骂的!何况你还受着伤……”
娇妻~!梅十再次感到一阵恶寒,鸡皮疙瘩又抖落一地。他就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说话吗?明知她恶心这些,他偏要无时无刻对她说这些,美其名曰, 让她早日适应并习惯他这夫君的存在。说白了就是向她报复!
不禁提高音量,梅十冒火了,“我的伤早就好了!我咳是被你气的!你能正经些吗?这是比剑!比剑的时候谁管你夫妻不夫妻的?要不我现在跟你和离如何?和离之后马上比剑,比完再成亲双修,这样总可以了吧?是男人的就该果断些,你这样拖拖拉拉的,其实你是想气死我再娶的吧?!”
自从那次与国师一场博斗,国师死了,噬魂剑给融了,而她则身受重伤,被一直跟着的西宫如镜与云虚真人带回青峰岭进行救治,又一次拯救了她这条小命。
俗话说得好,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梅十觉得自己都答应与他双修了,就不必介意被他救多一次,更加不必矫情地非要回长公主府养伤,被他成功留在青峰岭将近半个月。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她知道那男人是个大奸角,但她一直以为答应了与他双修,自己再没什么值得他算计的了。结果,她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