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冥思苦想之下,便发现了一处细节。
与白玉老虎厮杀中,每死一次,拳意似乎都会下跌,像是泄气一般。
所以死得越多,对战裨益越小,要是死得多了,就相当於白打一场。
这让陈九现在异常犹豫,到底要不要一拳打死自己,思索半天,还是觉得算了,先把拳意稳住,再管其他。
那处古迹不详,六人找了几天,都微有怨言。
其中宋洪修便是对陈九颇为针对,心底是摆明瞧不起他的,有时候见他和关画屏挨近了,身后鞘中飞剑便会微颤,轻轻说上一句。
“某些癞蛤蟆最好注意了,飞剑可不长眼。”
不待关画屏发作。
陈九便抢先安慰蒋丰,“好兄弟,虽然他说你是个癞蛤蟆,但你也莫要生气,大家都是同行人,现在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陈九又偷偷瞟宋洪修一眼,对蒋丰小声说道:“等到回了城里,我就帮你一起弄他。”
蒋丰恨恨的看了宋洪修一眼,狠狠点头。
还真以为宋洪修是在说他。
看得关画屏一时间哭笑不得。
宋洪修也是对这脑子不太好使的蒋丰哑然了,於是在陈九独自去外边找吃食时,他便悄悄跟了上去,瞧见陈九正在上树摘果。
他抽剑斩断树木,陈九狼狈跌下,纳闷站起,不知这宋洪修是要干啥。
宋洪修手持飞剑,淡淡道:“虽然我与那蒋丰关系一项不好,但你这挑拨离间的手段可谓不错,看来是个真小人了。”
他用飞剑挑起一个剑花,又将树木横断成几段,轻声道:“离画屏远些,在这崆峒秘境中她就是你高攀不起的人,出了崆峒秘境,你们更是身处於两个世界,再无瓜葛。”
他冷冷看了陈九一眼,最后一剑斩在其身前毫厘处,斩出一条三尺鸿沟,冷声道。
“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不然下次这一剑就不会偏了。”
陈九点了两下脑袋。
宋洪修收剑走远。
陈九把地上果子捡了起来,咬了一口,嗯,真甜,又瞟了一眼地上那道剑痕,不屑一笑。
就这?就这?就这?
要是刚才宋洪修那一剑没偏,今天就要被陈九打成半死,飞剑都给他扬咯。
陈九刚破四境没多久,厮杀了这么多场,战意少了许多,没什么想打架的冲动,觉得无所谓,省点力气,不想出拳,便放这宋洪修一马。
他抱着果子,回去和蒋丰一起分着吃了。
如今天色依旧会下些小雪,有时候雪堆多了,陈九和蒋丰两人无聊,便会一起堆雪人,一旁郭笛和关画屏也兴致勃勃的跑过来一起。
蒋丰这便兴致更高昂了,把雪人堆得老大一个,三丈多高,小巨人身躯。
关画屏对这小巨人没什么兴趣,她更喜欢小小可爱的雪人。
陈九倒是兴冲冲的打量着,不断指点,说应该把脚堆出来分为两只,身躯要上大下小,最好还能变形。
蒋丰一脸茫然,“堆成这样到底是个啥?”
陈九兴致盎然道:“机甲。”
蒋丰满脸不解,但是为了不让陈九看出自己知识欠缺,便点头道:“确实。”
两人大眼瞪小眼。
陈九笑了笑,倒也没拆穿蒋丰。
有一日黄昏夜幕,几人被一只花猿袭击,全部严肃戒备。
这花猿在《山水志异》中有所记载,排名靠前,战力不俗,且极惹修士厌恶。
因为其喜好抓捕女修,带回巢穴之中,产下子嗣,且子嗣也全是雄性,成年以后,便继续行这苟且之事。
等到高境修士前来救援之时,女修可能已经身死,花猿早已不见踪迹。
所以花猿处於城中必杀妖兽之一,一旦发现上报,城中便有五境顶端战力修士前往,斩杀花猿。
如今这花猿出现,几人全都如临大敌,护住两位女子,郭笛更是有些惊恐,她听说过那些被花猿抓走的女修事迹,下场可都不怎么好。
花猿攀附在高高岩壁之上,脸上呈现似人一般的阴险笑容,那双细小眼睛流转之间,不断打量其下几人修士,频频发出怪叫。
几人围在一起,主要是护住其中两位女子。
陈九还没明白发生啥事,只觉得这猿猴叫的怪他娘的难听。
难怪有首诗说“猿鸣三声泪沾裳”,叫得这么难听,是我我也哭。
花猿身躯猛然冲下,似鬼魅行踪,捉摸不定。
蒋丰祭出法宝符籙。
宋洪修飞剑已起剑招,欲一剑斩出。
胡奔浑身拳意涌起,四境修为全盘托出。
郭笛与关画屏法宝倾囊而出,围在身旁,是不想被这恶心花猿挨到半点。
陈九看得热闹,还没整明白怎回事。
花猿突袭而至。
几人招式法宝尽出,却发现身旁无那花猿踪迹,再定睛一看,那花猿已经跑远。
五人安然无恙,便松了些气,又觉得不对,这花猿怎么会轻易撤离?
蒋丰纳闷转头一看,面色突然一僵,随即惊慌大喊。
“陈兄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