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一脸歉意的看着眼前面色肿青的杜白,不好意思道。
“对不住,对不住,打习惯了。”
杜白轻轻碰了碰眼角淤青,嘴角一抽。
嘶~
真他娘的痛啊。
这陈道友是真把自己当贼打啊!
於是杜白只能面色无奈的看着陈九,反问道。
“那你能让我打回来嘛?”
陈九怔了一下,然后立马退后,扎起拳架,一脸警惕的看着杜白,问道。
“你是谁,怎么在这?”
瞧陈九这样子是又想给杜白来一拳。
杜白翻了个白眼,更渐无奈。
得了,这会开始耍无奈,装不认识了。
杜白只能摆了摆手,无语道:“好了好了,不怪你,算我自己倒霉。”
陈九这便又笑了起来,赶忙过来,拍了拍杜白后背,歉意道:“对不住,对不住,拳头没控制住,不听指挥,一不小心就飞出去了。”
杜白无奈的看着陈九,万般无言。
好个控制不住啊。
两人相视无言。
陈九嘿嘿笑了一声,又突然沉默,感叹道:“没想到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久了。”
杜白也感叹一声,“是呀,至少得有五年了吧,没想到如今我们现在都是山上修士眼中的金丹神仙了,真是白驹过隙,春秋不归啊。”
陈九轻笑着摇了摇头,“少整这么多文纠纠的,就说时间过得快呗。”
杜白笑了笑,看了看天上圆月,忽然又道:“喝一杯,如何?”
陈九撇了他一眼,“不是好酒我不喝。”
杜白搜了搜自己的储物法宝,又笑道:“绝对是五枚子鼠币买的好酒。”
五枚子鼠币的好酒。
真是好呀。
陈九咧嘴一笑,“好,来喝!”
杜白大大咧咧的把储物法宝里的酒壶拿出来,丢给陈九一壶,笑道。
“把酒言欢,对月细说。”
陈九接过酒,看着杜白,笑道:“真要细说?”
杜白点了点头,“可以稍微细一细。”
陈九摇头道:“算了。”
杜白一挑眉,刚好挑到淤青的那道眉头,顿时疼得一皱眉,顿一下,又继续道。
“不细说那就是没喝到位,必须先走一个。”
陈九点头,“好,那就先走一个。”
两人对壶豪饮。
就看谁先醉了。
不过醉了就当真能说心里话吗?
到底是酒后胡言,还是酒后吐真言。
说不准。
————
中土神州。
周贤已至中土学宫半月,在一位天人讲师门下研习学问。
这位天人讲师在中土神州虽然境界算不得最高,但名声颇响。
因为其学问研习得极为精湛,甚至写有《灵力回流脉络》这等对山上修真修士裨益极大的着作。
而这位天人讲师也因为其名声,得了个小天人大讲师的称号。
周贤拜入他的门下,也算是稍微惊讶了整个中土学宫。
毕竟这位大讲师数百年来,也就收徒一位,但教的那位得意门生在百年前的妖族大战中阵亡。
至此大讲师未曾收徒,如今收了周贤,确实让整个中土学宫惊讶。
这可算不得小事。
毕竟中土学宫,已算是天下学宫的“娘家”,乃是天下学宫之始,其中学问之大,能占整个人族天下五成。
其坐镇的祖师,乃是山上修士规矩制定者,有天下老先生的称号。
往后更是学士众多,皆为天人,皆是先生,教化天地。
而周贤能够稍微惊讶这座中土学宫,其中厉害,显而易见。
经常有修士闻名而来,想要看看这位新来的女弟子,见了之后也没多说什么,最多夸一句长得聪慧。
他们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见了也就只是见了,看不出什么门道。
唯有一位老学者见了周贤,沉思片刻,点头称赞道。
“秀外慧中。”
这句评价,才是真正有门道,也成了众多修士对周贤评价最多的话语。
秀外慧中的周姑娘。
瞧着评价没多高。
但那位老先生是学宫第三。
号称诗圣。
这才是惊住了整个学宫。
而现在这位秀外慧中的周贤姑娘,正趴在书桌上,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滚着桌前的墨笔。
既不想读书,也不想写字。
想干嘛呢。
想和陈九去放风筝
和陈九买糖葫芦。
和陈九爬山下水。
周贤忽然皱了皱眉,稍稍坐直身子。
不对不对,怎个都是陈九,重新想想。
周贤还正在想。
门口突然传来声音,随后便有老者轻咳声。
周贤听到声音,赶忙坐直,拿起身前墨笔,装作奋笔疾书样子,其实也不知道写的个啥。
老者无奈的看了看周贤一眼,缓缓走进,开口道。
“周贤啊,好好写字没?”
周贤皱眉,“在写了,在写了,先生别急。”
老者便慢慢走到周贤身旁,看了看周贤写的书法,越看越皱眉,问道。
“周贤呀,这陈九到底是谁啊?”
周贤眼睛一睁,赶忙看了看自己写的,发现后边竟然写的全是陈九,赶忙翻页,然后笑了笑。
“没什么先生。”
老者无奈的看了看自己弟子一眼,摇了摇头。
自己的弟子似乎来了中土学宫后,经常心不在焉啊。
也不知道一天在想个啥,但好像都离不开这陈九。
老者无奈,也只能劝道:“周贤呀,现在还是要以学问为主,要勤加研习学问啊,可别懒惰了呀。”
周贤点了点头,“知道了,先生。”
老者站在一旁,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和自己这小徒弟说了,张了张嘴又哑口无言,只能叹息一声。
看来自己真是老了,已经不知道怎个和年轻人交流了。
老者摇了摇头,双手负后,停顿片刻,又小声道。
“周贤呀,要是你有啥学问上的不解,都可以来问先生,先生慢慢为你解惑。”
周贤还是点头,“知道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