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她出去堆雪人,潘蕾怕冷,也兴致缺缺。
倒是小金许久不见她,扑着上来了。
然后……
被陆终一脚踢飞。
他现在本性全部暴露出来,以前顾忌着她,还会假装温柔。
现在,连假装都不会了。
小金呜咽一声,委屈的逃走。
陆终走到她面前,把一个暖手宝放在她的掌心。
「很冷么?」
潘蕾点头。
她冷的快要死了。
陆终把她抱在怀中,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脑袋,「那我们回去吧。我也觉得好冷。」
从那天开始,潘蕾再也没有出过地下室。
陆终也没有……几乎。
除了去拿吃的,他对她寸步不离。
比较幸运的是,潘蕾终於穿上了衣服。
原因无他,她一只红果羔羊,陆终每每都把持不住,眼神火辣辣的,时不时的都想勾着她来一炮。
可潘蕾身体并不好,尤其是陆终搬进来,潘蕾下面经常疼,还感冒发烧很多次。
久了,陆终也知道自己做得过火了,干脆给潘蕾穿上了衣衫。
似乎这样,也能阻止他的一点欲啊望。
不但如此,陆终还把地下室打扮得宛如他们以前的房间一般。
电脑电视都下来了。
他依然无聊,潘蕾在这边看电视的时候,他就去电脑前打连连看。
依然很差。
不过潘蕾已经没有嘲笑他的念头。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终很满意这样的生活,只不过潘蕾却是气色怏怏,最后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春节过后,潘蕾似乎已经病入膏肓,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终给她用了很多药,还找了很多医生,都说没有办法。
然后,那一晚上,潘蕾似乎回光返照一般,半夜醒了过来。
潘蕾不知道的是她这几晚上陷入沉沉昏睡的时候,陆终骑士并没有睡着。
这一刻,她意识清醒了,人却没有睁开眼睛。
她感觉有温热的东西大颗大颗的落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湿润的。
应该是眼泪。
耳边,是陆终熟悉的声音,带着颤音。
「乖猫……我会听话……一直乖乖的……你不要走……你……你不喜欢……不喜欢我说话,我就不说话……你不要走……我不想一个人……」
这是潘蕾从来没有想过的。
陆终会哭。
她不敢睁开眼睛,害怕这是一场幻觉。
陆终的眼泪落在她的脸上,人也在她的脖颈边蹭蹭,带着柔弱与无助。
「乖猫……不要走……乖猫……我不要一个人……」一如既往的撒娇方式,但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潘蕾无所适从。
很快的,她的脖子湿润了一大片,如她的心口一般,湿湿的,酸酸的。
没有过多久,她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可是,命运的走向岂止是她能决定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陆终没有在。
室内空****的一个人。
潘蕾睁开酸软的眼睛看了一眼四周,冬天似乎快过去了,春天即将来临。
她忽然有种想看到绿色的冲动。
这么想着,面色出现了一片绿色。
陆斯拿着一棵小小的仙人掌走到她的床前。
「好久不见了,大嫂。」
陆终说过,陆斯走了。
没有想到,最后他还是回来了。
陆斯在她床边坐了下来,看见她的样子,黑浓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色,「对不起,现在才回来。」
潘蕾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你以前就给我说过的,只是我……我不信罢了。」
陆斯沉默,半晌才慢慢的说道:「我知道我哥他对你很过分,不过请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陆斯直入主题。
潘蕾没有答话。
陆斯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潘蕾又说道:「嫂子,你知道我怎么会回来帮陆终的么?在之前,我就明确了他的目的,但我还是帮了他……」
潘蕾还是没有说话,陆斯又说道:「我是陆家远方亲戚的孩子,我的家庭和陆终不一样,应该算是很幸福的吧。我爸很久之前就给我说过,他欠陆菲雅一个大人情,如果可以希望我能好好的照顾陆菲雅的儿子……也就是陆终了……」陆斯说着,又抚了抚脑袋笑了笑,「当时我还觉得好笑,陆终明明比我大,有什么好照顾的……可是直到我见到陆终,才知道我爸的意思。」
陆斯见到陆终的时候是他和潘蕾结婚的时候,当时他不过是来观礼的。
见陆终一个人孤单的站在角落,陆斯有些不忍,就上去和他攀谈,他也打定了主意想看看这个未来的服务对像是个什么样的货。
只不过,陆终是个哑巴也就罢了。陆斯觉得无所畏惧,他可以从一个人的身体行爲和外貌神态判断出很多很多的东西。
但那天,他只从陆终身上看到冷漠,其他什么都没看到。
他是一个谜。
老实说,那时候陆斯并没有下定决心来帮陆终。
直到第二天才知道陆终被送错了洞房,娶了潘蕾。
陆斯是个聪明人,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不过后来陆斯才发现,陆终这厮居然连他也设计。
以孱弱的方式博取了他的同情,当然后来陆终才说明,他幷没有想在陆家有个帮手,只不过不想有个敌人罢了。
陆斯这些忍了,因为他发现这个脾气看似温和但其实很暴躁的男人其实就是个幼稚的小孩。
不过陆斯这个评价也是片面的,洞**件后很快的陆斯调来陆终国外的资料,知道他在国外的所作所为后,不敢小看他了。
不敢不小看他,反而有些佩服他。
这个人,不会说话,却指挥了千军万马。
或许有种人天生就有让人诚服的本事,陆终也知道他在查他,幷且毫不忌讳的给他说他回来的目的。
事实证明,陆清扬的确该死,他也赞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只不过,陆斯没有想到的是,陆终对个人的感情会处理得那么糟糕。
见潘蕾还是一副冷淡,不为所动的样子,陆斯心中暗叹,看来这追妻之路,还漫长得很。
不过首先最重要的是让潘蕾能活下来。
「陆终那么对你,大概和他母亲有关。或许你还不知道吧,陆终和苏珏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潘蕾微微抬眸,陆斯苦笑了一声,「别看我,这狗血的事情我还真不想说。不过我今天就是来当说客的,也不怕告诉你。陆菲雅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苏珏的父亲,想来苏珏的父亲也是个寡情的,不喜欢被束缚,所以和苏珏的母亲在一起生了苏珏。」
顿了顿,陆斯又抛下一个定时炸弹。
「你不知道吧,苏珏身体这么差,也是因爲陆菲雅动了手脚。当时苏珏母亲当场死亡,苏珏被救回来也就埋下了隐患。」
「他……」潘蕾也相当意外,「那陆终……」
陆斯点头,「陆终知道。他妈当年用药才迷倒苏珏父亲的,据说还过了一段囚禁生涯,简直和你们现在一模一样……陆终这货吧,好的没学,他母亲的偏激倒是学了个全部……」
「他……他……」见潘蕾说不出话来,陆斯又安慰她,「虽然我很想你们小两口和好如初,但现在看来有一定的困难。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嫂子,你的决定你慎重考虑……」
陆斯说完,慢慢的走了出去。
只不过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潘蕾又说道:「嫂子,难道你真的甘心么?这辈子就被囚禁在这个幽暗的地下室,气息奄奄甚至活不过这个春天……嫂子,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呢……我的意思是你的父母……,你的身世,我已经查过了,你当年从海中捞起来的时候身上有伤,衣着也很好,所以我怀疑你是被绑架然后撕票的,所以,你不担心你的父母么?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找你……」
她的父母啊。
潘蕾从来没有想过。
不过她想,如果父母在的话,她受了欺负是不是就会会娘家抱着母亲大哭了。
被陆斯这么一说,潘蕾忽然也有些不甘心了。
她还想看看外面的阳光,她想看看那绿色的大树,蓝蓝的天空。
她不想死在这个幽暗的地下室。
如果说陆终在这场婚姻中充满了错误,那么她难道就完全没错么?
潘蕾闭上眼睛,想来很多,关於自己,关於陆终,还有他们的未来。
陆斯走出地下室的时候,陆终在客厅如困兽一般走来走去。见他出来,快步的迎了上来。
「她怎么样?」
陆斯老老实实的摇头,「虽然我骗她现在有她父母的消息了,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她冲早会知道的。」
「我知道。我也不会让她父母带走她。」
陆斯承认,自从认识他这个难搞的表哥后,他真是把他一声的气都叹息光了。
「我说大哥啊,你还没认识到你的错误吗?你明知道苏珏和她什么都没有,却吃醋的把她关了几个月,你是脑子出问题了么?你明知道他不是苏珏父亲,更不是你母亲陆菲雅,你到底是抽什么疯……」
见陆终不答话,陆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我劝你还是去美国先把病治好,心理医生我那边已经帮你约好了……」
陆终从陆斯回来就点燃了烟,这会儿他灭掉了烟,坐下来,顿了顿才说道:「等她好了,我就去。」
「咦……」显然陆斯有些意外,以前陆终可是讳疾忌医的主,不管他怎么劝说绝对不去看医生。
这次倒是答应了,果然是恋爱受过伤的男人么?
陆斯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还有,对人家姑娘温柔点。我看人家脖子上都是吻痕,你当人家……」
陆斯话还没完,陆终已经猛地站起身,一掌卡向陆斯的脖子,语气阴沉,「你看她脖子……」
「……」法克鱿,陆斯暗骂,这货哪里变了,连他看看都不行,这么强悍的占有欲……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地下室,潘蕾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然后翁管家也来了。
「翁管家,你也来当说客的么?」
翁管家笑,只不过笑得有些勉强。
「小姐,我来给你看看伤。」
「我没有伤……」起码表面没有。
翁管家收回手,微微叹息,「是我不好,早知道就该带你一起走了。也好过……好过少爷这样……折腾……」
翁管家再三的道歉,潘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她咳嗽了一声,翁管家见状,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顺便的抚了抚她的额头。
「小姐,你瘦了好多。」
「是么?」潘蕾没有察觉,只觉得身体容易疲倦,没什么力气。
很难受,似乎下一秒就要挂了。
「我……我有些难受……」
翁管家抆了抆眼角的泪,给潘蕾按了按被子,「嗯……以后就好了……以后就不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