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蕾怀孕了,幷且都过了三个月。
潘峪娘知道后,没少骂潘蕾。
粗心的妈妈该骂,坏了孩子还跳操减肥,每天活蹦乱跳的,想起来背心都是一层冷汗。
骂完潘蕾,潘峪娘难免也有点迁怒陆终。
自己的媳妇身体有些异样都没发现么?每天只知道把那根东西送进去,只知道喷墨,不知道承受后果。
潘峪娘駡完后又看了一眼潘蕾的肚子,笑眯眯。
潘峪是个不听话的,一把年龄正经女人都没有一个,自然蹦不出一个孩子来。
倒是潘蕾的肚皮是个争气的,呆呆也快三岁了,添个弟弟妹妹也是可以的。
潘峪娘眉开眼笑,张罗着个孕妇进补,还有其他注意事项。
潘蕾变成了潘家重点保护对象。
保护孕妇第一条,不准和丈夫同房。
对此,两人都叫苦不已。
潘蕾现在已经习惯抱着陆终睡了,最开始她还有点不习惯身边有个人,睡到一半后总是往床边滚去,可陆终不厌其烦的纠正她,当她不在他的怀中,他立刻清醒,然后把她给抱了回来。
两人都习惯果睡,更习惯相拥。
潘蕾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手上还喜欢抓着东西。
她都习惯抓着陆终睡觉了,现在突然被分开了,她真是有苦说不出来。
其实潘峪娘的考虑也是有她的原因的。
原因无他,潘蕾自从嫁给陆终后,考虑到潘蕾才回家没多久,父母舍得不她这么快嫁出去,於是相当於陆终做了上门女婿。
可这两货真是随时随地的秀恩啊爱,潘峪娘摇头,很多次她都看到两人靠在一起玩亲啊亲。
甚至,大部分还是她女儿主动。
看到她那副样子,潘峪娘就替自己女儿丢脸。
怎么会有这么主动的姑娘啊。
潘峪娘知道潘家的所有小秘密。
包括自己主动的女儿。
还有女婿的生啊猛。
潘家的墙壁隔音效果不错的,可偶尔她居然都能听到女儿的尖叫声,还有撞墙的声音。
她也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小两口在干什么。
只不过,连那么厚的墙壁都挡不住他们的声音,他们是有多猛吗?陆终那小子看着那么斯文,怎么办起事来就和她那个流啊氓儿子一模一样呢!
潘峪娘微微红了脸,更加坚定了把两人分开睡的打算。
潘蕾抗议无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被赶出了房间。
不过赶出房间的结果是潘蕾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第二天长着两只熊猫眼起床了。
潘峪娘让她习惯就好。
可潘蕾依然睡不好。
陆终看在眼里,没有忤逆丈母娘,只是每天晚上过了午夜,就爬窗回自己老婆的床啊上。
等到天快亮了的时候,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两人这种午夜密会没有持续多久,有一天潘峪娘午夜饿了出来找点吃的,刚好碰见爬窗的陆终。
两人事情败露。
清问之下才知道两人这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潘峪娘生气不已,可回想自己女儿气色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最后只能作罢,交代陆终不能乱来后,默认了陆终回房。
两人婚后的首次分开持续了一个月,终於结束了。
五月的时候,潘蕾的肚子已经大得像只球了。
原来她还能吃进去东西,最近段时间什么都吃不下。除了肚子长肉,其他地方一点动静没有。
潘峪娘焦急,找了各种食谱,潘蕾都吃不下。
后来只能吃进去陆终做的东西。
这晚上,潘蕾忽然从梦中惊醒。
她对旁边的丈夫说了一句。
「呆子鹿,我都想起来了。」
以前的事情,她都想起来了。
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般,还好,梦醒了,他还在她身边。
潘蕾弯着嘴角笑,不过下一秒笑不出来了。
她发现下啊面冰冰的,湿漉漉的一片。
然后她一声尖叫,伴随的还有陆终的手忙脚乱。
不知道为何,没有任何预兆。
潘蕾一直在流血,在送到医院的途中,一直抓着陆终的手。
「我好累……」
她甚至不知道爲什么这么累,但她能知道的是,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如果我出事……你……好好照顾他们……」
不想说泄气的话,可潘蕾忍不住。
事实上,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想这样。
她想陪着她的呆子鹿,她的父母,她的儿女,一辈子开开心心到最后。
她的人生还有那么多的遗憾。
她不想死。
一路上,陆终都握着她的手。
奇异的,从开始的惊慌后,他在车上一直显得很镇定。
最后送到医院后,他跟着医院进了産房。
破腹产已经来不及,潘蕾一直在流血,医生折腾了半天,最后看着潘蕾渐渐灰白的脸,只能摇头。
陆终一直在旁边看着。
看着她痛,看着她挣扎。
看着她如鲜活的朵一般慢慢凋谢。
最后,他推开医生,凑到潘蕾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潘蕾最后生了一个女儿。
小姑娘早産,母体还大出血。
刚被抱出来就送到了保温箱。
潘蕾昏睡了三天终於醒过来。
陆终在她的床边看书,见她醒来,微微抬眸。
他眼中带笑,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的醒来。
潘蕾有些累,抬了抬手。
陆终凑了过去,头枕在她的脖颈边。
「不准做坏事。」
她说了一句。
陆终别过头,亲了她一口,点点头。
你醒来,我就乖乖当好人。
这次打击对潘蕾打击很大,医生说要长期疗养才会有效果。
把幸儿抱回家的那天,陆终去做了结扎手术。
他这辈子,都不想那天的事情再来一次了。
而他来说,儿女双全,娇啊妻在怀,已经够了。
他很幸运,这两样,最后都被他握在了他的怀中。
拥着在怀中咯咯笑的娇妻,看着不远处摇篮中打着哈欠的女儿,还有在摇篮旁边目不转睛看着妹妹的陈呆呆,他勾唇一笑。
人生,这样最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