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芸跑来了,还没进门,就嗅到了一股凉皮的味道,有点酸,有点香:“诶?你从哪买的凉皮?我知道了,你去找个那个野人大酋长对不对?”
“什么野人大酋长?”
卫子落皱眉:“好好说话!”
“他的部下都是野人和异族人,不是野人大酋长是什么?”
卫子芸翻了一个白眼,看到陶罐中还有凉皮,顿时喜上眉梢,直接动手。
“你呀,千万不要当着人家的面说这种话!”
卫子落宠溺的看着妹妹,捏起了一块饼干,放到了嘴里,嚼了几口后,神色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有毒?”
中年人一惊,冲过来就要扣卫子落的嘴巴。
“没事!没事!”
卫子落赶紧制止,不然让中年人脏手指捅进嘴里,绝对恶心的把凉皮吐出来,那就太浪费了。
“有那么好吃吗?”
卫子芸倒是猜到了原因。
“不好吃!”
卫子落装作不经意的盖上了盖子:“父亲呢?”
“嘁,小气鬼!偏要吃你的美食!”
卫子芸小手一伸,抓到了蛋糕,直接往嘴里一塞,然后的瞳孔就瞬间放大。
蛋糕入口,软软的,甜甜的,就像吃了一块云朵似的,那种口感,简直无与伦比!
“什么滋味?”
卫子落有点好奇。
“不好吃!”
卫子芸嘟囔着,两下就把蛋糕塞进了嘴里,然后鼓着腮帮子,也顾不上咀嚼,抄起食篮,宛若一只中箭的兔子,飞速的跑掉了。
“这个顽皮的小芸子,这么闹,还怎么嫁的出去?”
卫子落摇了摇头,起身,准备去工作了,他看到桌子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散落了的蛋糕屑,便捡了起来,丢进了嘴巴。
这一吃,卫子落立刻放弃了工作的打算,转身追了出去。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夏野带着菘果、珈朵、还有伊莉薇,和墨芜蘅一起,前往卫子落的大宅。
“你不带护卫的吗?”
夏野皱眉,即便是卫城,也不安全,万一有人刺杀墨芜蘅怎么办?至於带部下,是惯例。
“不是有你吗?”
墨芜蘅调侃:“话说那个竹纸,以咱们目前的产量,我们墨家就能消耗光,要不你别卖给别家了?”
墨家的机关师们使用过笔墨纸砚后,立刻惊为天人,当场就抢了起来,恨不得把全部据为己有,轻便,容易携带,方便抒写……
除了容易破损以外,竹纸几乎没有缺点,他们甚至价格都没问,就朝着墨芜蘅订购了许多,以朝歌目前的产量,需要三年来完成。
“那就扩大作坊!”
夏野乐了:“公输家……”
“公输家想都不用想!”
墨芜蘅立刻打断了夏野:“对了,你准备一下吧,我们墨家钜子,说不定会见你!”
“说不定?他真是好大的脸呀!”
菘果冷哼,觉得大哥哥被轻视了。
“你根本不知道墨家钜子的影响力,夏野,你如果应对好了,可以得到一个强力的靠山!”
墨芜蘅提醒。
“靠山?为什么不是盟友?”
夏野撇嘴。
“嗯?”
墨芜蘅愣住了,夏野这话,未免太狂妄了一些,她承认朝歌的潜力很强,但是也没办法和墨家相提并论呀,所谓盟友,只有地位和实力对等,才有资格结盟。
不过三十年后,夏野说不定可以达到这个程度。
卫子落的大宅很好找。
夏野递上木牌,大门外迎宾的仆人立刻亲自带着几人进门。
卫子落宴请宾客的地方,在一座巨大的竹楼,没有窗,迎面是一个人造的小湖泊,近处有假山草地,有亭台花圃。
“还挺有格调!不会是一个文青吧?”
夏野嘀咕着。
竹楼的三层大厅,有小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两侧每隔一米,摆着一张食案,上面已经放了两碟冷盘,一壶果酒,有二十来位客人,正三三两两的凑在在一起闲谈。
夏野扫了一圈,大多数都是青年人,以他的岁数,算是相当年轻的。
“芜蘅小姐!”
“一年不见,芜蘅小姐的风采更胜往昔”
墨芜蘅是墨家的三位继承人之一,非常出名,她一走近大厅,那些宾客立刻挤出笑脸,迎了上来,但是也有几个例外的,看着墨芜蘅的眼神,满是敌意。
“那几个是公输家的吧?”
菘果舔了一下嘴唇。
“连虚与委蛇都做不到,这几个家伙根本不值一提!”
夏野毒舌。
“人家是机关师,不是大酋长,用不着阳奉阴违!”
墨芜蘅这话说完,夏野愣住了,要不要这么耿直呀?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朝歌的大酋长,他有很多东西,一定会让你们大开眼界的!”
墨芜蘅说完,就退到一旁,坐在了临窗的一张食案旁,拿出了小本子,开始写写画画。
夏野轻笑,有一种感动在胸膛中滋生,以墨芜蘅惜时如金的性格,根本不会来参加宴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
“听说你在大街上得罪了曹大小姐?”
公输家的人可不会给墨芜蘅脸面,张口就是一个尖锐的问题。
“公输家的机关师怪不得越来越差了,原来不努力钻研机关术,整日打听八卦!”
夏野反唇相讥。
噗哈哈!
有人忍俊不禁,这个少年,嘴巴够的毒呀。
“哈哈,我们就是再废物,在机关术上,也比你厉害……”
公输家的人, 就是这么自信。
“是吗?那我给你们出一道题做做?”
夏野咧嘴一笑,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
“嘻嘻,又有人要倒霉了!”
菘果暗乐。
“考我们?你凭什么”
一个三角眼讥讽。
“诶,不要这么说,否则的话,还让人家以为你是怕了呢!”
一个短发看似劝说同伴,其实是嘲弄夏野:“随便出,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机关师和凡人的差距!”
“这小子傻了吧?”
宾客们觉得夏野脑子有问题,机关师,那可是公认的最有智慧的一群人,给人家出题,岂不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