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九族早已经被亲爹给祸害没了。
陈岳听到之后,平静说道:“诛我十族又如何?”
九族根本不够劲!
说到这里,陈岳倒是想到了方孝孺,目光审度着翟义,眼眸微微眯起,说道:“罢了,既然你是皇上的人,在亮明身份之后,倒是不好宰你了。”
毕竟高怀章还在一边坐着。
而翟义这种人,表明自己是义士的身份,陈岳若是用刀剑杀他,反而是陷自身於不义。
既然刀剑杀不了,那就是笔墨来杀吧。
陈岳已经定了心思。
翟义昂首怒目,盯着陈岳,说道:“你不杀我,我誓杀你!”
“有志气。”
陈岳随性一笑,取出来了龙角笔,说道:“你到了正阳府,烧了我的养济院,一切都是因为我对皇上所说的忠言,而你现在豁出性命,不过就是求名而已。”
“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会让人用囚车,将你一路送到天京城去。”
陈岳也是在说诛十族的时候,想到了方孝孺,也想到了方孝孺的那一篇豫让论。
方孝孺是一个人杰,他辅佐建文帝接连削藩,成功的逼燕王造反入京,又在诏书问题上彻底的惹怒了燕王,由此被诛了十族,而关於方孝孺的一些思想,都在他的文章里面,像是深虑论,豫让论等。
陈岳在这时候落笔所写是豫让论。
豫让是一个义士,他跟随着智伯,在智伯被赵襄子杀了之后,豫让就漆身吞炭,毁掉自身,从而刺杀赵襄子,未果,还报出了以国士报国士的话,从而成为了流传千古的忠义之人。
方孝孺在书写豫让论的时候,言语中对这种义士带着贬低。
“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於未形,保治於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而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於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
意思就是,真正辅佐的人,应当将祸患消除,而不是在等祸患将人吞没,从而殒命即败之后。
帮助君王消除祸患的是君子,而后者就沽名钓誉。
在方孝孺看来,这豫让应该早早的帮助智伯消除祸患,如果接连劝谏,智伯执意不听,就直接自杀在智伯的面前,从而改变他,让对方幡然悔悟。
陈岳这林林总总的落笔,然后将改编的豫让论挂在了翟义的脖颈上面。
方孝孺的文章都拿出来了。
陈岳这是真拿十族来陪皇上玩玩。
而翟义在这时候,看着陈岳挂在他脖颈上的文章,脸色逐渐的青紫,陈岳这是用笔锋,对他诛心。
如果真让人押送着他,一路将他送到天京城,那么翟义的名声就彻底的毁了。
“陈岳。”
翟义抬起头来,怒目看着陈岳,说道:“悬镜司不是就我一个人,等我们悬镜司腾出手来,要你好看!”说完之后,翟义双眼定定的凝视着陈岳和高怀章,脸上浮现了一抹黑气。
他选择了自杀。
“自杀?”
陈岳瞧着翟义自杀,平静说道:“我用板车,也要把你的屍身拉到京城去!”
连带着拉到京城的,还有陈岳适才所写的豫让论。
原本的文章中,方孝孺是将臣子分为三部分,第一等为帮皇上解危机在未曾形成之前,第二种为豫让这种,第三种为变节的臣子,在文章的最后,抨击的是变节之人。
而陈岳在这文章中,主要就是类比,将自身的劝谏,归类为第一种人,同时像高怀章这种,让皇帝看文章的,也在第一种人里面,然后抨击翟义这种人沽名钓誉,过於愚昧。
翟义在临死之前,还听到了陈岳这残酷话语,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陈岳摆摆手,让谢子羽来收屍,同时让他通知讲武堂,准备把翟义的屍身送回去。
“你的笔锋真的是能杀人。”
高怀章从始至终都在一旁看着,对於翟义的死没有任何的阻拦,在这时候,品味了陈岳的文章,说道:“只是你的这一篇文章传到了京城,势必成为悬镜司的头一号敌人。”
悬镜司就是为皇上干事的,在陈岳的文章中,被归类在了愚昧上面。
“头一号就头一号吧。”
陈岳很平静,说道:“反正已经跟悬镜司对上了,也就无所谓是第几号了。”
九族早早就被诛了。
开创了小说家之后,也已经进入到了各种人的视野之中。
面对皇帝,低调是不可能低调了,所以陈岳就是要起高调。
“你继续写书,让我看看小说家的能力。”
高怀章放下了适才的一切,平静的对陈岳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