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鸢国过往平叛,就像是按下葫芦跳起来瓢。有些刚夺回来的地方,没过上半个月又反了。”他缓缓道,“只管打仗是不行的。赵盼、柯继海,已经是鸢国的一流大将,还是被后方各种掣肘,难以施展抱负。”
这两位的确忠心耿耿,君上让他们打仗,他们就上前线。
可是打了这么久,失地还是收不回来。
越打仗,财政窟窿越大。
后勤越供不上,前线的仗越没法子打。
如此往复,恶性循环。
他这里抱怨连连,贺灵川却笑道:“看来父亲是想好了。做人治军都不能等、靠、要。”
贺淳华愁容一收:“不能等靠要?这话说得好!”
“所以——”他话锋一转,“我向君上求玡州总管一职,并领三州军事。”
贺灵川惊讶:“父亲好气魄!”
贺淳华原本是夏州总管,现在想求个玡州总管的职位。听起来都是“总管”,但玡州的地理位置、物料产出、战略地位,都远非夏州可比。
更不用说,他还想领三州军事。
有了军权,这三州不都在他势力掌控之下?
那可是事实上的一方霸主。
老爹的野心,终於曝露一角。难怪鸢君不肯答应,这是驱虎吞狼。
“这也是不得已。”贺淳华随手轻晃身边的杏枝,杏花和叶片纷纷落水,引来游鱼竞食。
没有饭粒,它们同样争抢很凶。“没有政通人和,便没有富武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