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最后这个首领,他两个副手都受了伤,羽卫又死了三十余人。
自他接手羽卫以来,半天之内从未有这样惨重的伤亡。
他随手摘掉一个影牙卫口中的麻核,对方破口大骂:“你们无故斩杀外使,我国定将你们夷为平地……”
南宫炎问他:“你们来了多少人,还有同伙在外面么?”
这名影牙卫哪肯理他,骂得更凶,唾沫都快溅到他脸上。
南宫炎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骂声立止。
南宫炎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指着剩下的影牙卫:“杀了,一个不留。”
牟国的卫士,杀六个是杀,杀十一个也是杀。
既然动手了,就别留后患!
他转头就把汝林客栈的伙计提了过来,指着地上的屍首问:“这群叛贼有多少人,是不是都在这里了?”
伙计簌簌发抖,舌头都捋不直了:“不,不……”
“不在还是不知道?”
“不在!”刀口挨得近,伙计好不容易找回声音,“还有两个,不在,不在!”
“一共是十三人,这里少了两个?”
“对,对!”
“他们去哪里了?”
伙计只说不知。
南宫炎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比拟虎还要暴躁。
是谁在暗中陷害他?
陷害他的人,不仅对羽林的行事风格很了解,还知道南宫炎今日的行程,知道他很可能亲自带队过来。
摆在南宫炎面前的大问题是,现在他该怎么办?
影牙卫全死了,他早晚都向向浡王交代。
亲卫们大气都不敢喘。这种时候,千万别触总管大人的晦头。
“谁把麦连生的东西放去影牙卫的客房?”他又问伙计,“你有没有见过闲杂人等,进过那几个叛贼的客房!”
伙计仔细想了想,摇头:“没、没有啊!”
“废物!”
好一会儿,南宫炎才指着屍首对手下道:“都收起来。记着,这些全是叛党!”
“是!”
他自己随手换掉带血的衣服,立刻进宫。
……
半个时辰后。
羽卫早就被南宫炎带走,官差负责把牟人的屍体载去牛车上,拉往义塚。
路上许多人抻着脑袋,看得聚精会神,但同时又面无表情,有的还半张着嘴。
“又死人了。”
“是叛党吗?”
“当然是叛党,必定是叛党。”
路过一片小树林,看车的两个官差瞅瞅四下无人,爬到车上挨具搜屍。
这些死者生前衣冠楚楚,住的又是最好的客栈,瞅着就是不缺钱的主儿。可惜啊,身上的钱财都被羽卫们摸走了,连个银戒指都没给他们留下,呔!
两人只能去解死屍的靴子和腰带。
这么好的牛皮靴子可不多见,真上外头买去不得好几两一双?还有腰带,也是好料子。
反正它们最后的下场也是进坟地,说不定还要进野狗肚皮,不如布施给他们。
其中一个扒下靴子套自己脚上试了试,合适。他还从靴帮里抠出几块碎银,不由得眉开眼笑。
“哎哟,漏网之鱼!便宜你了。”另一名官差不无羡慕。
他正在解死屍的衣裳,这件中衣的布料好像是绸的,摸上去软软滑滑,也没沾着血。但他再多摸两下,却摸到一点粉末,像土又像粉,闻起来还有点儿姜香。
这是啥?
他脑子也没转过弯,下一秒,屍体忽然直直坐起,一把揪住他脖子,用力一扭!
喀嚓一声,官差脖子断了。
诈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