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居於第十席,位置最末的娄秉更是心下一惊,在心下怅然叹息了一声后,只牢牢握住了手中的伏魔大棍。
他眼中精光闪动,猛得射出一股狠厉之意。
额角青筋根根凸起,如蚯蚓在皮膜当中扭动翻滚的模样,略显狰狞!
如今后面六席皆各有主。
唯是前四席还空悬,无人敢踏足。
但和立子、石佑和卫道福这三人无论哪位争得了魁首,想必都是会占了前三席去。
如此说来。
虽是还剩下一方席位。
但此时站立齐云山峰头处,还未动身者,却更是足有近十人!
其中的陈珩、刘戌、司马坦、谢容昭,包括司马坦胞弟司马显和宗派出身的那位薛元习,都绝非是好对付之人。
陈珩自不必多提。
对於此人,娄秉可谓是如雷贯耳。
在他身上的那种种名头,无一个是好拿的!
而对於陈珩竟是修成了洞玄境界,并要参加这一届的大比。
娄秉在惊愕之余,心头也是有股深深无奈,只觉真个是造化弄人,又添此强敌。
至於刘戌。
因娄秉便是赤朔刘氏的暗中门客。
娄秉对於刘戌,同样也是深为忌惮。
刘戌同他一般,修行的都是自《坤舆宝籙》中简化而来的《葆光显妙真经》。
不过刘戌资质却更远在娄秉之上,道性更足,乃是赤朔刘氏真正的贵子。
若论起身份来,还在刘观上面!
依娄秉来看。
此届大比的第四席,却注定是要在陈珩和刘戌之间决出,再难有他人!
而余下的司马坦和谢容昭,皆分毫不比沈澄逊色。
至於司马显和薛元习,也是声名远扬的老牌炼师了,屡有出色的战绩,手段高强。
而有这些强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再加上方才惜败於沈澄之手的余师妹。
可想而知。
现有的这点空缺绝不够这么多人来分……
一旦他们决定入场。
十大弟子的席位必将会经来一番惨烈洗牌!
不少人将黯然离去,将身下的位置让於他人。
而娄秉作为名次最末的第十席,在此冲击之下,也定会是首当其冲。
他如今所面临的沉重压力。
着实不言而喻……
“今番的四院大比,怎会如此惨烈……如此之多的英才俊彦之士,便偏偏都要凑在这一回吗?!”
娄秉默然抬起眼皮,仰望着碧天如水,茫茫无际之景,眸底神色着实有些复杂。
若是放在往届,以他能耐,争一个十大弟子的末席实乃十拿九稳之事。
便是更往上几位,也可争上一争!
可而今……
就在娄秉默然思忖时候,眼角余光处,似有光影微微一动,短瞬即逝,叫人只疑心是否为自己错觉。
不过当娄秉疑惑转首,看清了眼前一幕时候。
他瞳孔却不禁猛缩,面上露出骇色。
未几息功夫,便有齐云山外便有惊呼声如潮隆隆而起,此起彼伏,哗然而上。
在群峰间震动不休,好似要直传到霄云上去!
“他哪来的胆子?他好大的胆子!”
萧修静袖袍当中的双拳死死握紧,与第八席的刘观对视一眼,皆出看出彼此眼中的深深忌惮。
而沈澄瞳孔也是微微一动,但在短暂的错愕过后,却是拊掌大笑起来,面露欣喜之色。
一时之间。
各方反应都是不一。
唯是一片大哗,声浪喧天,闹腾腾不休,激得风云涌动!
而这嘈杂动静也自是被几位玉宸长老看在眼中。
飞阙星宫中。
刘桷微微皱眉,摇头道:
“霍师兄,你看中的这个陈珩,倒是狂妄,分明连卫道福、和立子这几个等未动身,他却是不客气了……
不过纵出了一时的风头,但若守不住位置,却也终只会落下个笑话来。”
霍谧从首席玉台上将视线收回,回了一句:
“你说得那几位,未必便能胜过陈珩,还是好生看着罢,孰胜孰负,哪有什么定数?至於狂妄——”
霍谧言至此时,语声一顿,忽得大笑一声,喝道:
“他既身为我派的斗法胜,那能有此等傲气,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谁能够指摘?!”
……
烟出远岫,风卷晴空。
纵目观去时候,只见长天云敛,山河如若一卷图画,平平铺陈开,极目无际。
置身在此等高处,好似伸手便可摘星撷日,将万里地陆都是踏在了脚下,叫人心中不由豪情顿生!
“看来,此间果然是风光独好。”
首席玉台上,陈珩将目光收回,轻笑一声。
他从同在玉台上的萧修静、刘观身上扫过,见这两人神情异样,并不欲对视,微微摇头,接着又移过和立子等人。
最终,还是淡淡落到了峰头之处,刘戌、司马坦、谢容昭这几个还未上场的世族中人身上。
“请。”
陈珩主动伸手,平静道了句。
此语一发,刘戌、司马坦、谢容昭等皆是沉默。
在场的世族无一不动容。
“有些意思!”
瘦小如童子模样的司马坦冷笑一声,刚欲飞身而起,却被身旁的胞弟司马显紧紧拉住,传音一句:
“如今群雄环伺,兄长万万不可提先露了底牌,由我来代你上场,试试这陈珩的虚实!”
“你?”
司马坦微微犹豫片刻:
“可你的功法……”
司马显自信道:“我虽是在参悟两本上乘道经时候,玄理不能相济,出了些错漏,长此以往不是好事,但仅在当前,战力却是增了不少!
兄长不需担忧,交给我便是了!”
听得自家兄弟如此言语。
司马坦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默许了此事。
而这时,司马显驾了一道金红相间的烟煞飞上云中,刻意弄造出堂皇威势来,惹得周遭数座峰头都如被火熏炎煮,烟气缭绕,映照数里方圆,有如天火降世,卖相极是不凡!
听得远远观战处的那些依稀惊呼声,司马显心下得意。
他将身形定在云中,大袖随风飘飘,刚欲随意打个稽首,敷衍几句时候。
玉台之上,陈珩却一挥手,淡淡打断道:
“下去罢,你的真炁外明内昏,神意难藏,虽清而不厚,细察下来,却是有若尘中之物,失了玄清之理,这应是身内两经相悖,互相冲突而不能够调和。
走火入魔之辈,也配来同我相斗吗?”
“你说什么?!”
司马显闻言大惊,身上一个激灵,顿觉遍体生寒!
合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