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村民居然敢把两个大活人扔在落云的山里头任其自身自灭。心性之狠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这才更有趣不是?
这样漂亮、狠心、有手段又能干的女人才配和自己比肩!
郑皓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在广州,她有何六爷护着。服装店的生意已经稳了。若还想把她逼到自己身边,只能从别处着手。
他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柯记者激情迸发的文才,登在报纸上优雅高贵的服装,漂亮的模特和精彩的时装秀引发了市民间热烈的反响,天衣的牌子在广州一时红到发紫。娱乐记者闻风而动,联系不到令梅和秦华,
开始深挖模特的故事。於是一篇名为《纺织女工的模特之路的文章开始流传,坊间津津乐道。连带着冯瑞珠和殷婉琴也成了名人。广州老城区一带的民宅。
“惠娣啊。你女儿出息啦。都上报纸啦!”
葛惠娣不屑一顾的道:“出息啥。还不是在纺织厂当女工?”
邻居婶子奇道:“你没看报纸上写的?说你家婉琴天生就是当模特的料。她已经从纺织厂辞职,准备去上海当专业的模特啦!”
葛惠娣震惊,一把夺过报纸:“辞职去上海?”
邻居看她神色,不解的问:“怎么你们不知道?”
想想也是,葛家夫妇早把女儿赶到工厂宿舍住了。听说连户口都逼着她迁到了单位,婉琴也已经大半年没回家了。
邻居有些幸灾乐祸:“去上海当模特的话,每月要赚多少钱呐?”可惜咯,她爹娘只能望海兴叹?
葛惠娣一把揉紧报纸,调转自行车车头就望纺织厂跑。
死丫头翅膀硬了想远走高飞?做梦!
她喘着粗气冲进纺织厂寻找职工宿舍。好容易找到了,宿舍长见是来找婉琴的,连挥手道:“殷婉琴已经不住宿舍了。”
葛惠娣眉头倒竖:“那她去哪儿啦?”
宿舍长朝她手上的报纸一呶嘴:“报纸上不都写着吗?人家去上海了呀。”
葛惠娣怒极:“她怎么说走就走?我可是她亲妈,她居然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就偷偷溜到上海去了!”
柯记者在文章中写了婉琴的模特之梦外,也写了她家人对她的不理解。所以全广州人大概都知道,婉琴被父母赶出家门,屈居宿舍的经历。宿舍长也不例外,年纪近五十的阿姨尤其热心。她冷冷的道:“你们不是把她赶出家门了嘛?连户口都迁到单位了嘛。现在她要去哪儿,关你们什么事啦?早不找女儿晚不找女儿,现在女儿跑了才找来。走吧走吧,员工宿舍,外人莫入。”
葛惠娣气得脸孔发青,她直接冲到了吕厂长办公室,将报纸拍的声往桌上用力一拍:“吕厂长。你是这么管理企业员工的?你说,你把我女儿卖到哪里去啦?”
吕厂长放下茶杯,推了推老花镜,疑惑的问:“你哪位?”
“我是殷婉琴的妈。”葛惠娣咬牙切齿,“吕厂长,我把女儿送到你们纺织厂,可不是让她抛头露面当什么模特的!她现在人在哪里?我要把她带回去!”
吕厂长哦了声,慢理斯条的道:“你说你是殷婉琴的妈妈,你就是啦?证明呢?”
葛惠娣不可思的喊:“这还能有假冒的吗?”
“当然有啊。”吕厂长警惕的盯着她,“自从婉琴当模特红了以后,每天都有亲戚朋友到我这边来找她。七大姑八大姨,叔叔舅舅什么都有。自称是她亲妈的都来过三个了。你说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