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的脸色刹时就难看了。
罗母的脑门一抽一抽的。眼刀子能生剐了闺女。一直以为长子是蠢的,没想到小闺女也是个蠢货!
桂香手足冰冷。那天她格外小心,特意挑了晚上,戴着帽子围巾遮了脸,哪会让孙秘书轻易认出来?肯定是越山诈她的。
没想到越山把详细的日期、时间都报了出来。
“你以为你只是在搞令梅。实际上,咱村、甚至是章副市长都在人家的一个圈套里。这次是咱们运气好,首都那边动作迅速的派人来复查咱的桉子。要是再晚些,最后怕是连章副市长都要出事。”
章副市长自然也是知道其中利害的。所以才让孙秘书提点了越山一番。
桂香跌坐凳子上,目光涣散无神,脸孔阵阵的青白。
“我、我——”
罗母指着她脑袋,
气得手指发颤:“你怎么这么湖涂啊!”说着抡起拳头就往她身上打,“天底下哪有你这种亲娘?令梅那么好的姑娘,我都恨不得她姓罗。你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做娘的去算计自家闺女。你是失心疯了吧?气死我了!”兰芳和志远看她一拳拳打得是真狠,又是解气又是心疼。
志远是知道他娘心思的,现在下手狠些,才能让亲家心软。於是硬忍着没劝罗母,反在边上帮衬:“妹子,你这事办得太不象话了。别说越山一家子,我都恨不能八拉你脑门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
桂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娘,娘你轻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就一时湖了心。回来就后悔也来不及了。”她扑向越山。“越山,你晚上睡不着觉, 我也跟你一样的呀。越山,看在咱们夫妻这么多年,而且这事也没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你就原谅我这回吧。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付令梅了。我一定好好疼爱她,跟疼爱令晖一样!”
越山满目失望:“桂香。你过去做过些什么事,我念在你一时湖涂,都不跟你计较了。可你就没发现,自从马建国那事之后,令梅再没喊过你一声娘吗?”
桂香的心头刹时凉透,惊疑不定:越山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至於令梅没唤她娘的事——这死丫头连名带姓的威胁过自己,不好好过日子就让越山嫌弃自己的话都说出来过,不喊她娘她也早不敢计较了。
“你寒了令梅的心。不想着捂暖她,还要再三把她往外推。”越山凝视桂香的眼睛,“现在甚至搞起了举报陷害。罗桂香,你能啊。”
桂香惊恐万状,捂着脸痛哭不已:“越山越山。马建国的事儿我是真的后悔了呀。我当时都准备拿着刀跟他们家同归於尽了!你是知道的呀。”
越山叹息:“一而再,再而三。无论我怎么提醒你,你都置若罔闻。这次是没有闯出大祸,可是下回呢?”
“没有下回!”桂香哭得凄厉,“绝不会有下回了。我发誓。越山,你信我。这次的事我吓得魂都快没了。我以后事事都听你和令梅的,爹娘,看在我平时的孝顺、辛苦持家的份上,你们就原谅我这回的湖涂吧。”
“你哪是湖涂?”越山声音冰冷,“你那是恶毒。虎毒不食子啊。你怎么就能狠心对令梅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