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戾的表情,姜成笑道:“看来不是,那第二个,我曾怀疑过你是别人派来的人,但这么长时间,你每天除了打铁,什么都不做,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甚至不用自己的灵识查探四周,就像一个真正的铁匠,我不相信世上有真正无欲无求的人,但遇到你之后,我信了,但一般无欲无求的人,一种是圣人,只存在於传说,另一种就是心死了,遇到什么重大的打击,想死却又畏惧,活下去又不知道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吴戾的眼皮抖了抖,姜成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道:“看来是第二个了,能说说吗?”
如果是第一种,姜成还会想办法帮忙,把这个人收归己用,但若是第二种的话,姜成就有些为难了,对这种人,威逼、利诱、恩惠什么的,通常是不管用的。
“大人之智,吴戾佩服,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曾是东江郡吴氏旁支,没什么天赋,性格也不太合群,被家族排斥,同辈欺凌,自己一个人默默地修炼,有个喜欢的女人,是吴家家主的夫人,我知道不可能,所以只是把这份喜欢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修行。”
姜成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人的感情很多时候是无法受自己控制的。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练着练着就到了金丹,吴家上下,只有一个金丹,我当时心动了,但很快压制下来,我知道就算我到了金丹,夫人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跟我,我只是默默地继续修行,也没有展露自己的修为,就想这么一辈子护在他身边就行了,直到有一天……”
吴戾那浑浊的眸子里,血丝开始渐渐蹦出来。
“她死了?仇家?”姜成皱起眉头,轻轻一喝,那喝声中,带着几分震荡灵魂的道韵,让吴戾冷静下来。
“是死了,不过不是仇家,是我亲手杀的!”吴戾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自他眼角滑落。
“为什么?”姜成看向吴戾,从吴戾的话里不难听出他的过去并不复杂,一个老实巴交,只知道埋头苦修的汉子,这样一个人,一般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他很好奇原因。
“家主怀疑她不忠,因为家主常年闭关,长公子觊觎她,想要苟合,被她拒绝了,长公子怕他告发,先一步去家主那里揭发,我成了替罪羊,我不服,不是为我,而是为她,第一次跟家主顶撞,甚至出手;我也是那时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超越了家主。”
然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吴戾第一次跟人交手,不知轻重,那吴家家主战不过,危机时刻,家主抓住夫人替自己挡了一掌,结果夫人死了,吴家灭了,吴戾的心也死了。
姜成给吴戾倒了一杯水,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皱眉道:“首先,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吴戾点了点头。
“对吴家,你其实不必过於内疚,他们要杀你,而你最多算是失控之下有些过了,但主责不在你,而在那长公子,他是事情的起因,那家主……看来你都懂……”姜成看着吴戾,有些头疼,实际上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死在吴戾的手中,这才是他痛苦迷茫的关键。
吴戾没有回答。
“冒昧问一句,你修炼到现在的修为用了多少年?”姜成好奇的看向吴戾道个,他看过吴戾的根骨,并不出色,但金丹巅峰的修为,就算是一些天才想要修炼到这个地步也不容易。
“四百三十年。”吴戾看向姜成:“我离开吴家已经三百多年了。”
四百三十年,金丹巅峰,也不算快,如果能够过了这道坎儿,踏入元婴期也未必不能。
“还能回想起来那位夫人的样貌吗?”姜成看着吴戾道。
“很难忘记。”
“回想一遍!”姜成将手搭在吴戾的眉心处。
吴戾感觉对方的意念侵入自己的脑海,不过却并未反抗,脑海中下意识的想起许多夫人的过往,虽然不多,但足以让他铭记一生,那是刻进他骨子里的东西。
“可以了。”姜成收回了手,看着吴戾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最好别死,有些东西,错过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这个世界,有鬼,但没有幽冥地府,你应该清楚,别做傻事。”
吴戾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对着姜成勉强一礼之后,默默地退走。
“息壤!”看着吴戾离开的身影,姜成叹了口气,这件事有些枣手,眼下还是处理大康朝的事情吧,大康朝应该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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