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父皇怎么会来这儿?”
李承干此时惊慌失措,惊恐万分,连连惊叫,“快快快,让他们别打铁了,统统都停了。”
方才让他迷醉的打铁声,此时却让他觉得那是索命的锺声。
李元昌也是惊恐起身,跌跌撞撞,想要逃走。
作为汉王,来到太子府,说是走亲戚,恐怕都说不过去。
特别是李世民最忌讳他们这一代的跟下一代的搞在一起,因为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杜荷更不用说了,他老爹杜如晦死了之后,他借助父亲余威取了个公主,成为了驸马。
驸马只能上朝听政,不能参政,平日里负责修书,怎么敢跟太子凑到一起?!
更何况他们三个人明面上没有任何的交集,此时凑到一起,怎么都解释不清。
他们怕了。
如同无头的苍蝇,在大厅之中乱撞。
很快。
李世民进来了,他们见到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留下了。
李世民看着客厅之中乱糟糟,隐约有鸡鸭猪狗的叫声,但是藏在这些叫声之下的是一些打铁的声音。
李承干还是没办法及时的让那些人停下。
此时。
李世民出现了片刻之后,那一点声音才是渐渐地沉寂下去,但是有些刻意了。
李承干连忙跪下道:“儿臣参加父皇。”
李元昌和杜荷也是纷纷跪拜,把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好,起来吧。”
“汉王,都说你是个逍遥王,关门闭户,谢绝见客,朕几次想见你,都不行。还是承干的面子大,不仅见到你了,还在太子府见到你。”
一番话,把汉王给说的汗如雨下,惊恐万分。
李世民找了个位置坐下,老太监站在他的身后,几个金吾卫在门口持刀而立。
李承干注意到了,李世民就带了个老太监和几个金吾卫,其他人一概不带。
他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怀疑,李世民跟平时来的一样,应该没事。
他连忙道:“父皇,是儿臣许久没见七叔,几次修书,才把七叔请来教导儿臣功课的。”
汉王李元昌连忙道:“是是是,臣弟觉得太子诚心诚意,也想为大唐做一份贡献,教导好大唐国本,故而来了。”
李世民笑了,如果不是从苏尘那里知道,李承干要造反,他还真的没想到,李承干和李元昌竟然也能搞到一起去!
他摇了摇头,缓缓道:“杜驸马为何在此?”
杜荷惶恐,瑟瑟发抖,冷汗直流,差点尿裤子了。
惊慌失措道:“臣,臣,臣此次前来,其实,其实是受到了太子的邀请,一起接受汉王的授课。”
李世民笑了,他无视了所有的杯盘狼借,而是示意,道:“汉王,朕也来了,你一并授课吧。”
汉王李元昌懵了。
良久不能动弹。
李世民道:“怎么了,汉王,你看不起朕,不愿意授课?!”
李元昌是真的懵了。
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平日里最喜欢的是声色犬马,因此他不敢去见李世民,就是怕被李世民揪着不放。
哪里懂得什么学术,更加没资格教导任何人。
终於,在李世民那庞大的气势之下,他崩溃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也没说什么,但是又彷佛什么都说了。
杜荷也是瑟瑟发抖,惊恐交加,畏之如虎,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李承干手脚冰凉的跌坐着,这一刻,他彷佛已经明白了什么。
肯定已经暴露了。
李世民此次前来,气势前所未有的足,而且那眼神之中的冰冷,
让他都发寒。这种感觉,以往是李世民上阵杀敌归来之后,都不曾见到的。
只有那一次,玄武门之变,李世民要去杀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时候,才显露出来。
他见到了,十分害怕。
如今,又见到了。
李承干知道,李世民还要杀人,而且能够让他有这种眼神的,该杀的不是普通人。
李承干凄楚笑一声,“父皇,此次前来,估计不是简单地挖苦儿臣的吧?!”
李世民道:“那你以为朕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李承干道:“你要杀人。”
李世民道:“哦,我儿聪明了,你觉得朕要杀谁?!”
李承干没有回答,而是嘶吼道:“你为何立我为太子,有对青雀百般宠溺,还对李治万般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