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拚啊。
天黑后,秦源熬了碗粥,呼啦呼啦吃下,就准备早点睡觉。
不过刚躺下没多久,他就发现院子里似乎有动静。
这动静很小,换做以前他是绝对听不到的,但是现在非常清晰。
这时候,躺在桌上的纸人也站了起来。
脑袋轻轻一歪,似乎在侧耳倾听什么,还没等秦源反应过来,它就唰地一下飞起,提着纸剑气势汹汹地准备杀出去。
干他!
秦源连忙用意念喝止。
这么莽干什么,稍安勿躁!
纸人这才回到原位,但依然摆出一副横刀立马、急不可待要上去砍人的样子。
秦源很嫌弃地看了它一眼,有勇无谋的货,你能干啥?
看完,又悄悄走到门后,从门缝里看出去。
却是万万没想到,他娘的从外面也有一双眼睛凑过来,正好跟他对上眼了。
大晚上的,可想而知那有多惊悚,吓得秦源“嗷”地一声就跳了起来。
纸人白了秦源一眼,没吱声。
紧接着,“嘭”地一声,只见本就不怎么牢靠的门,被踹开了。
借着门外的月光,秦源看清那是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而且有点眼熟。
“别看了,我,齐大山。”那太监竟自报起了家门。
秦源愣了下,尚食司的粮倌佬齐大山?
齐大山,人称小山子,但是一般的小太监,都得尊称他一声“山爷爷”,尽管他今年才三十不到。
话说齐大山原本跟他一样,也只是个小小的厮役太监,后来机缘巧合,拜了尚食司管事太监乔镇为干爹。
乔镇就教他修剑,想不到这小子天赋极好,短短三年就筑基成功,还到了九品中阶,於是立即就被调到了尚食司,当了粮倌佬。
从此他就飞黄腾达了,以前连个包子都不敢买的货,一跃就成了淑芳茶斋、庆月酒楼的常客,这些地方可动辄就得几十两银子,很多低品级的嫔妃都不敢常去。
齐大山的钱从哪来的,自然不是秘密。
秦源所在这一大片寝宫的物资就都是经他手发放的,光秦源这样的穷鬼,他一个月就能榨去四钱的“辛苦费”,外加克扣去四成的粮油米面、日用物资。
上次连两根蜡烛都不肯放过的就是他。
据说仗着有干爹撑腰,他不光敢克扣小太监的,甚至连某些答应、常在的物资都敢克扣,可谓胆大包天。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以前听小柜子说,齐大山最狠的时候,曾活活饿死过一个老太监,愣是一个月不给人家一粒米,后来出了事才稍稍收敛一些。
可是这货大晚上跑自己这来,要做什么?
正当秦源纳闷的时候,又听齐大山笑道,“小秦子,不用紧张。我来么,不过是跟你借点钱花花。”
一听说齐大山要跟自己借钱,秦源当时就有点懵。
这不是熊瞎子跟人借皮袄,便秘的跟窜稀的要开塞露吗,玩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顿时又两眼闪闪放光彩。
借什么钱?山爷爷这是大发善心,知道自己现在空虚……啊呸,经脉空虚,连夜过来送星光的啊!
不过丫这笑嘻嘻的样子,可送不了多少星光,得给他引导引导。
於是身为一个德艺双馨的老表演艺术家,秦源立马转出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对着齐大山说道,“要钱啊,好说好说,坐,快坐。”
齐大山瞧秦源这般,一面有些欣喜,一面又有些懵逼,於是被秦源拉着坐到了床沿上。
随后,却只听秦源叹了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山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道理也该懂了。不是我说你,你小时候管你爹要钱,长大了又来管我要钱,我跟你爹压力都大啊。关键是,我跟你妈还不熟,你想想,我是个什么感受?”
齐大山的眼珠子越瞪越大,上头的红血丝噌噌地暴起,血压直线升高!
他是因为最近赌运不济输光了钱,又偶然听说秦源今天去金楼兑银子了,所以才想着来讹他点钱的。
可,他打死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教育起自己做人来了?
不对,这哪是教育,这他娘的是要当自己爹啊!
反了他了!
齐大山要疯了,没等秦源说完,就嗷地一声跳了起来!
秦源就仿佛看到无数星光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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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