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放下心来。
嗯,她还是苏若依!
再看了锺瑾仪和小妖,他说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你们去见个人。”
锺瑾仪和苏若依有些茫然,但是小妖却似乎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三人便跟着秦源,往前走去。
路上一应侍卫,见到秦源,无不单膝下跪,俯首低头。
半圣亦是圣,这是见半圣,应有的礼节。
眨眼,便来到了巨阳门前。
秦源抬手,看着那虯劲有力的三个字。
多少人想进这扇门,多少人进了又想出来,而又有多少人进了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想起当日,自己初入此门时的种种,秦源心中感慨。
迈步向前,这次再也没人侍卫盘查,也没有管事太监阴沉沉的警告。
有的,只是跪在两旁的太监、宫女和无数的侍卫。
内廷卫统带林晓,头都快贴到地上了。
入内,只见里头依旧繁花似锦,各院落整整齐齐,鸟语花香。
与他初来时一样。
只是这次,这偌大的后宫,对他不再有任何限制。
想去哪,不想去哪,皆由他心意。
哪怕去看看庆王的母妃容妃呢?据说后宫春色她能占其三。
算了,现在去看朋友的妈妈不合适。
还是去看看朋友的准继母吧。
指的当然是敏妃。
成华宫。
朱漆的大门敞开着,这与其他宫因为恐惧而紧闭的大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敏妃,正站在门口,卓然而立,看向远方。
她穿着绿色的绣金轻纱长裙,肩上身披着红色的锦袍,锦袍之下却是穿着裹胸的衣裳。
敏妃还记得,他喜欢她穿这套。
方才的大战,敏妃自然远远地目睹了。
她知道他赢了。
但是敏妃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兑现他的承诺。
毕竟,如今他是半圣之尊,而自己.虽是完璧,却怎么算也是他人妇。
皇妃,不就是他人妇么?
那个心藏天下、俯察宇宙、手执干坤的男人,将会是高祖一般的存在,在未来几百年都会成为传说,和全天下人共同的景仰。
而娶一个他人妇,便是普通坊间男子,也会自觉脸上无光,更何况他这般人物?
他不缺红颜。
亦不缺喜欢他的女子,且这些女子无不倾国倾城
所以何必找自己这般女人,来自污?
骄傲的敏妃,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依旧端立在成华宫的门口。
而当她站在那里的第一刻起,她就已经将自尊踩在脚底下了。
她当然知道,若是小秦子能来,她端坐在大殿之中,等他来请更体面、更矜持。
可是,她偏不!
她想告诉他,她不要做皇妃,她不要矜持,不要那么端庄,不要一辈子戴着面具,穿着华丽的长袍,来掩盖枯萎无趣的灵魂。
她想告诉他,她早就想陪他一起疯了。
那日干西宫,她身为皇妃之尊,靠在他肩头沉沉睡去,便已是疯了。
那日成华宫,她衣不蔽体,轻伏在他肩上,任由他亲吻肆意,便已是疯了。
那一次次他闯入成华宫,不讲任何规矩地让她敲大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甚至连出言调戏她都佯装不知,半点不忍责罚他便已是疯了!
只是,那时她身上系着的不是一个人的命,而是整个家族几百条人命,所以她再疯,也至少要保持住那最后一条底线。
可现在,她什么都不管了。
什么廉耻,什么端仪,什么骄傲,统统放到一边去吧!
她只想等他!
“可,他真的会来么?”
敏妃不确定,只知道那日他掷地有声的话语,仿佛犹在耳边。
“总有一天,我会来接你出宫的。”
“人生在世,上有天下有地,不试着蹦躂一下,如何知道天高地厚,又如何自量自力?”
所以她给自己设了个时限。
“如果一炷香的时间内他没来,那便罢了。”
“若是有心,他必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与我相聚的。”
“若是无心,那他便是来了,也定是偶然才想起宫里还有我。如此,我亦没必要自取其辱了。”
不过敏妃是幸运的。
因为,香只烧到了一半,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了。
敏妃怔怔地瞧着那个身影,轻唇微微一张,好想喊一声,“小秦子!”
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只是星辰般皓亮的眸子里,有晶莹闪烁,随后又不争气的,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秦源走至她的跟前,一如往常地,摆出一副无赖似的笑容。
“怎生哭了?哟,还特意化了红妆呢!可别哭,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敏妃说不出话来,只好向前一步,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他,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融在这一抹温暖中。
锺瑾仪目瞪口呆:“在本使眼皮子底下,这小混蛋竟然还能偷皇妃?简直.好吧,算他有本事!”
苏若依同样一脸震惊:“难怪敏妃总是处处帮他,原来与他竟也有一腿了?我、我早该想到的!”
小妖则只是呵呵了一下:“就他这般浪荡的货色,勾搭个皇妃也不稀奇!”
温存了一会儿,秦源轻轻地拍了拍敏妃的背,然后转身,指着身后的小妖、苏若依、锺瑾仪,说道,“这几位,都是你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