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鹤的身体其实也还没好,站这么久颇为勉强,但他还是强撑住了,紧紧的抱着徐冬清,就像是抱住了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并且试图用这种方式表达主权,逼退觊觎者。
空气中莫名弥漫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双方僵持住了,谁也不愿意落了下风,个个心怀鬼胎,个个都在强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徐冬清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麻木了,才隐约听到了一点动静,笪子晏离开的动静。
徐冬清这才终於舍得抬眼,然后就看到了那狼狈离去的背影。
不知道基於什么样的原因,笪子晏终究是没胆子上前来,只像头受伤了的雄兽,捂着受伤的身体,悄悄退至到一旁舔试伤口,无端落魄。
看着那道摇晃的身影跌跌撞撞的离开,徐冬清忽然就感觉鼻子很酸,眼眶里也有热气在凝聚。
她知道今天这幕戏演的很完美,不管是故意让谭庭去看笪子晏,还是和诗鹤一起装模作样给笪子晏看,都表现的很完美,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心口空荡荡的,像是缺了一块。
徐冬清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一直以来强撑的精神陡然放松,让她瞬间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她再也支撑不住,摇晃着向后倒去。
摔落的痛感并没有袭来,她像是被人抱住了,迷迷糊糊中只看到了诗鹤那张与笪子晏极为相似的脸。
她忽然就觉得很累,恍惚间好像又听到了那天晚上,剑圣老头说的话。
“你那么有恃无恐,最大的资本不过就是笪子晏,这个世界的确很重视笪子晏,但有一点你恐怕弄错了,他重视的是笪子晏,不是你那个废物徒弟。”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笪子晏吗?他以为找人刺杀笪子晏就能威胁到我?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这是她自己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鱼死网破?你真是太天真了。”
“我想你还是没弄清楚重点,笪子晏能被重视,是因为他的无穷潜力,可跟着你,他的无穷潜力是不可能被逼出来的,如果你不按照他设定好的路线来,那笪子晏就不能算是他重视的人了。”
“你们会被一起抹除,今天这不是威胁也不是警告,只是因为这个时间段,笪子晏应该已经迈出成长的第一步了,这种程度的刺杀也杀不了他,但因为你,他没有成长,所以他就会被杀。”
“我说的再简单点吧,要么,你老老实实配合他,把他想要的剧情走出来,他勉强饶你一条命,要么,你和你的废物徒弟一起死。”
“哦,对了,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你也没有任何问题拒绝的权利。”
说到最后,这位前任剑圣的目光有些怜悯,他看着徐冬清,半是同情半是嘲讽的说——
“除了妥协,你没有别的任何办法,认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