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清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目光也从愤怒变成了无尽的悲凉。
事已至此,她也无能为力了。
陈忠和陈夫人一副终於解决了心腹大患的轻松表情,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了,只剩下陈熙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屋子里,徒落满室落寞。
好戏终於看完,谭庭也是直接提着徐冬清出了城主府,随便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将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这是准备处理她了。
徐冬清之前就一直很调皮,但都把握着一个度,谭庭不计较不代表他不知道,现在这番撕破脸,饶是徐冬清这张脸长得再合心意,谭庭也是没了耐心。
虽然做成标本之后没有活人看着生动,但起码听话懂事,说到底,他只是需要一个纪念品,如果这个纪念品太不听话,还不如是死的。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手上也再不留情,徐冬清直接被扔的摔了个跟头,头重重的磕到了墙壁上,顿时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痛得她眼前一黑,半天爬不起来。
谭庭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慢条斯理地抓住了她的下巴,硬是让她抬头,然后仔细端详着她这张脸,表情有些可惜:“我本来很期待你长大后是什么样子的”
都闹成这样了,徐冬清也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左右也不想难看的求饶,干脆狠硬到底。
她恶狠狠的瞪着谭庭,如果目光能杀人,那谭庭此刻已经被她千刀万剐。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谭庭露出了一个有些残忍的微笑:“你以为你能活这么久是因为什么?如果我真的要杀你,你以为你比蝼蚁难杀多少吗?”
“那你就杀啊!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我怕你啊!”徐冬清豁出去了,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死的瞪着谭庭,明明整个人狼狈至极,但还是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不就是死吗,你看我在乎吗?”
“跟你这种变态活在一个世上,我才觉得恶心好吧!”
左右都要死了,不临死前恶心谭庭几句,徐冬清都觉得可惜,於是牟足了劲的说:“我又不像你,一无所有,在这个世界上跟个孤魂野鬼一样,只能通过心理变态找点存在感,你以为那个被你复活的人就想活啊?”
“我看他要是真活了,知道你用这样的方法救活的他,估计连自己都要恶心吧!说不定恨不得立刻去死呢!”
她知道谭庭这种程度的高手,轻易不会被外界语言左右,但徐冬清多聪明啊,知道他最在乎的是那位费尽心思想复活的人,就专门从这方面入手,在谭庭心口上插刀。
“我还以为你有多在意那个人呢,结果还不是装模作样?你要是真重视他,能随便找个无辜的人下手?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灵魂去赡养?最后还不是装模作样,自我感动的装深情给谁看啊。”
“闭嘴!”徐冬清这几句话,算是戳到谭庭心窝子了,他出奇的愤怒起来,一把抓住徐冬清的头发就把人往墙上砸。
他下手毫不留情,徐冬清顿时被撞的头破血流,浓稠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脸,披头散发的更像一个女鬼,但她却还在笑,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全是最恶毒的语言。
“你一定救不了他,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倾尽一切,机关算尽,也一定救不回来,你这一切算计,最后一定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他在地底下将一切看得清楚,一定厌恶死你了!”
对於谭庭而言,真的没有比这更恶毒的话了,整整十七年,六千两百多个日夜,他每天都在煎熬,费尽心思千方百计的谋划,就为了让那个爱而不得的人回来,可面前这人却说他的计划会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