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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轩在临走时,还不忘施展时间术法,将酒桌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样貌,抹去了他存在的痕迹。
季书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重新坐好,看着空荡荡的对面,神色茫然,楞了一下。
“咦?陆......陆兄呢?刚刚还在这里,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他目光一转,看到了焕然一新的酒菜,顿时大惊。
“这......这......”
“这是什么情况?”
菜肴崭新,全部恢复如初,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酒杯澄净,碗筷摆放整齐,一点没有之前的痕迹。
季书生的脑子里满是疑惑,他左顾右盼,看着周围食客们狰狞的面容,赤红的瞳孔,只觉浑身一寒,心中发毛,有一股发自骨子里的冰冷。
此时正好有一位店小二转头看向他,阴鹫的眼神与冷笑顿时冲破了季书生的心理防线。
“妈呀,鬼呀!”
季书生被吓得面色惨白,惨叫一声,连滚带爬,跑出了酒肆。
然而,等他出了酒肆,才发现,不光酒肆,整个庆都变成了恐怖炼狱,男女老少,每个人都神色狰狞,口中发出刺耳不堪的嘶吼,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东西,如同群魔乱舞,恐怖至极。
季书生一介书生,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景,当即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
庆都地下,地府。
一座雄伟的巨城屹立在地下世界之中,高耸的城墙如同一座座山岳,高不可攀,雄伟壮硕。
在巨城之下,一座神桥从远处一直延伸到城门,桥下汹涌漆黑的河水呼啸而去。
黑河两岸有着一座座黑耸的巨山拔地而起,闪烁着乌光,与城内的点点辉光交相辉映。
一座座高大的神殿屹立於巨城中央,灵气汇聚,晶莹剔透,神光流转。
然而,汇聚了大庆所有亡魂的地府,本该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此时却寂静无声,诡异莫名。
往日神光四射,霞光阵阵的酆都城现在却化为了一座死寂之城,只有暗淡的光芒在漆黑的地下闪烁。
奈何桥前,流光一闪,陆轩落於桥上。
“这......这......地府的人呢?”鹿二看着空荡荡的大地,惊呼道。
“进去看看。”陆轩低语,迈步向前。
走至酆都城下,陆轩的脚步一顿,高耸的城门之上,那个他曾经亲手提笔书写而成的酆都城牌匾不翼而飞,原地只剩下了破碎的木屑与碎片。
厚重的城门出现了一个硕大掌印,城墙上出现了无数巨大裂缝,一条条裂缝如同无底的深渊,触目惊心,空气中仍旧缭绕着一股法力波动,很显然,这里之前发生过一场大战。
“他奶奶的,还真有胆肥的,敢来地府闹事!”鹿二也感受到了不对劲,打了两个响鼻,骂骂咧咧。
“地府里的人呢?不会都出事了吧?”敖辉有些担心。
“他们在城里。”陆轩眼中神光闪烁,在一瞬间感知到了地府中人的存在,吕乐山老道,正心法师,以及牛奋与马斗,一种阴差阴官,都在一个地方。
只不过,他们的状态有些古怪,似乎被囚禁起来了,并且陷入了沉睡之中。
但还好,从他们的气息来看,都还活着。
忽然,陆轩身体一顿,他感受到了虚空的波动,有些扭曲,似乎有人布置下了某种阵法,禁锢了四方,限制着这片天地,阻隔了地府与外界相连!
“哦?有人来了?”一声轻咦,在寂静的地下响彻。
“能够破开我的法阵而来,看来混元界的修士们还算有些门道。”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陆轩背后响起。
陆轩心中一动,转身看向身后。
来人身材高大,十分壮硕,浑身强健,穿着一身青黑甲胄,说话声洪亮,如同一口大锺在轰鸣。
他眉目冷峻,精神矍铄,头盔下的发丝雪白,一双眼睛如同宝石一般,灿灿发光。
背后背着一杆长枪,寒光冷冽,有仙道气息自其中弥漫。
向着陆轩走来,明明身形只有两米,但他的身体却好像重於千钧,走起路来,山摇地动,夹在着灵力狂风,令酆都城附近的黑色山岳摇动。
“一只修了雷道的鹿妖,血脉非凡,算得上是一头异兽。”
“一只刚化形的鱼妖,也很不凡,长有双翅,有趣有趣。”
“咦,还有龙族?星空中倒是不怎么常见,估摸着只是血脉驳杂的乱种,倒是可以降服作为代步坐骑。”
他的眼睛璀璨,在一瞬间看穿了鹿二、敖辉跟鱼无惑的底细,随后看向陆轩。
“没有法力......是体修?肉身到了九境真仙的地步?”
“果然是战力低微的凡间下界,连体修这种早已没落的修炼之道都有人修。”他轻笑,眼中有些轻蔑。
陆轩一句话也不说,站於原地,静静的看着这个身穿青黑甲胄的男子。
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丝毫不加掩饰,仙道气息弥漫,是一位仙级存在!
这不由得令他有一些惊讶,混元界东洲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了一个仙级存在?
“你不必紧张,我们聊一聊,坐下来谈一谈。”这位身穿青黑甲胄的真仙摘下了头盔说道。
“你应该是这里的修士,想必也知道些事情,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虽然白发披肩,但是面庞晶莹,没有一丝皱纹,如同翡翠玉石一般,看起来很是年轻,极为不凡。
不过他的双眼中,却流露出了沧桑之感,透露出了一丝岁月气息,陆轩能够肯定,这个人绝对活了很久,起码比天玄门的玄机子,中州皇朝老圣主他们要活得久!
这就很诡异了,这是哪来的一位真仙?难不成是来自南云泸州,或是西漠沙洲的?
“你是谁?也是东洲之人?”陆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