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恃强凌弱,败坏五岳剑派的名声。说完天松道人去了楼上,令狐冲挨了训斥,自然不会再触霉头,就带着华山派众人在楼下大堂喝酒。 过不多时,楼上打斗声起,华山派上去一位弟子探看了一下,这两位泰山派的道长,都已经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啦!”
“啊!”茶馆里里面的众人被这个转折吓了一跳,连忙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二叔端起洞庭春润了喉咙,接着说:“原来,这楼上坐着大淫贼‘万里独行’田伯光,挟持了恒山派的一个小师太,就在楼上喝酒,给泰山派的道长认出来了,年轻的那个过去打抱不平,叫田伯光一刀杀了。
天松道长也抢过去出剑,疾攻了二三十剑,那淫贼却一直坐着,都没站起身来,挡了二三十招后,就听到天松道长‘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按住了胸口,鲜血从指缝咕咚咕咚往外直冒,倒在了楼板上。”
粗俗汉子心里骇然,惊道:“这淫贼如此厉害?天松道长是和刘三爷齐名的武林名宿,就这么被杀了?”其他茶客也默然不语,林平之倒不太清楚泰山派天松道长的名头,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令狐冲上了楼,坐到了田伯光那一桌,两人说了几句,连干几碗酒,便称兄道起弟来……”
一个年轻茶客听到这里,有些气愤,打断道:“这令狐冲也忒是非不分了,他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天松道长不过说了他几句,就记恨上了,人都死了不思报仇, 还有兴致跟凶手喝酒?”
听到有人侮辱自己大师伯,林平之正要发作,就听到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冷笑道:“你懂什么?他要是就这么上前动手,那恒山派的小师太怎么办?”
王二叔也瞪了年轻茶客一眼,然后接着说:“那令狐冲忌惮田伯光伤害恒山派的小师太,喝了两坛子酒后,就嚷嚷着什么‘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要赶那位小师太走,可田伯光毕竟不傻,不肯应允。后来令狐冲使出激将法,和田伯光来了个坐斗!”
“什么叫坐斗?”一个茶客奇道。
“这坐斗就是坐着打。这令狐冲也是了得,怕田伯光不肯,便先让小二找来一条粗麻绳,绑住了自己的双脚,里三圈外三圈的,然后说:‘师弟,你们下楼等着去罢。’打发了华山派其他人下楼。
接着,他又拍开一坛子酒,倒了一半在麻绳上,剩下半坛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茶馆里顿时一静,那刚才气愤令狐冲的年轻茶客,也不禁喃喃说道:“豪气!”
王二叔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这田伯光受此一激,叫了声‘好汉子’,便答应下来。那令狐冲又说‘一见尼姑,逢赌必输’,还是要赶小师太走。这次田伯光也应允了。
然后两人你刀我剑,乒乒乓乓的,快得看不分明。也不过十招的功夫,田伯光‘啊’的一声,弹起来跳窗而逃,头也不敢回。
那令狐冲也不看他,慢悠悠的端起桌上的酒,又喝了几大碗,这才叫人过来松绑。华山弟子割了好一会,那麻绳才被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