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那峨眉派也曾兴盛一时,本是女子居多,可三代之前,掌门忽而换成了和尚,到当代掌门金光上人一代,和尚道士俱有,派内却已不见一名女弟子。”
沈元景沉默了一下,叹道:“真真好算计啊!那莆田山林称为下院,这峨眉怕也算半个!江湖上哪派冒头,哪派便遭灾,也就是武当……不对,武当也……”
他和岳不群相顾一眼,
有些骇然,同时想起一件事来:武当派的真武剑和太极拳经,还在魔教的黑木崖上呢! “这真是……”岳不群骤然失态,心里忧虑更深。沈元景冷哼一声,说道:“也好。我原本只想转移下魔教的视线,现在说不得也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岳不群心里一动,问道:“元景是何想法?需要为师做些什么?”
“只是有个不成熟的打算,还不好说。师父你约束众位师兄师弟,不要随意下山即可。”沈元景说道:“对了,不知左冷禅那边有何动作?”
岳不群也不追问,回复道:“上次劳德诺去了嵩山,左盟主回信说,若有魔教来攻,他义不容辞,但也要求你携着辟邪剑谱和平之亲上嵩山,解释来龙去脉。这确是痴心妄想了!”
他补了一句,继续说:“至於其他,并无异样。不过嵩山派势力盘根错节,暗里有人去福建打探也未可知。”
“哼!”沈元景冷笑一声,说道:“他不动也好,我们也多些时间布置。有师父和大师兄在山上,一干宵小也不敢造次。我过得两天,便再出门,好好谋划一番。”
岳不群叹道:“辛苦元景你了,这些本该是我来做,可我太过显眼,又为名声所累,做起事来怕是缚手缚脚的,反倒不如你爽利。”
“有事弟子服其劳!这华山亦是我家!”沈元景笑道。岳不群越发感叹:“可惜冲儿顽劣,要是能有你的一半,我便能安心做个长老了。”
“那就多罚罚他便是,例如不让他喝酒。我新给他带了一坛子酒,他舍不得一次喝完,师父可让他交上来。”
……
过了两天,林震南夫妇到了华山。之前王家倒打一耙,先差人去送了信,诬告林平之以下犯上,忤逆外祖父。林夫人脾气暴,当时怒火攻心,就要上华山来找林平之问罪,被林震南截住了。
后面林平之的信件到了,林夫人这才知道原委。她深知儿子禀性,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一时悲伤过度,病了月余。好不容易养好病,在林震南悉心照料之下,又有了身孕,却突然传来辟邪剑法乃和葵花宝典同源的消息。
福威镖局门口多了许多探子,林震南不想再蹈青城上门欺凌的覆辙,一咬牙偷偷的扮做镖头,来了华山。
“岳先生,林家一门蒙沈少侠救护,才得以幸免。犬子又三生有幸被收归华山门下,让我夫妇铭感五内。今次实在是万不得已,才敢上门叨扰,还望岳先生海涵!”以林平之而论,林震南还要小岳不群一辈,他又是躲灾而来,当下跪倒在地,行了一礼。
林夫人也要下跪,慌得宁中则连忙过来搀住。岳不群连说“不敢”,遣令狐冲好生安排。
林平之一家团聚,其乐融融。林震南再试林平之武功时,反被打败,当即老怀大慰。林夫人见儿子变得成熟稳重,功夫大增,心里对沈元景折辱王家的一点小小怨恨,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沈元景就在华山上待了几日,又下了山,向东北而去,很快就到了京城,出入达官贵人府邸。那些跟在他身后的探子到此也无能为力,失了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