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上待客大殿,早有百韬门主莫忠宁带着几个长老在此等候。见到王世恒和沈元景行礼,也不敢摆长辈的架子,颇为郑重的回了礼。
百韬门虽在昌平也是一霸,但与王家相比,不过乡间一豪强尔,只有三个先天之辈,从未出过人榜高手。莫忠宁乃门内第一,也自忖敌不过非先天的王世恒。
两边分宾主坐下,王世恒又谢过了成金与莫智诚於沈元景的领路之情,莫忠宁颇为欣喜,说道:“王公子客气了,我这不成器的徒弟与犬子能够结交沈公子这样的少年英豪,是他们的福气,岂敢居功。”
沈元景心道:“原来莫智诚竟然是百韬门掌门之子,不过他却并未拜在父亲门下,倒是有些奇怪。”
王世恒替沈元景谦虚道:“我这弟弟才出江湖,年幼无知,称不上什么少年英豪,门主太过高看他了。”
莫忠宁不知沈元景底细,也不好再夸,哈哈一笑,略过此条,又说些平州新旧之事,暗里送出几句夸赞。
不多时,酒宴准备齐全,颇为丰盛。 王世恒不愿坐在上首,莫忠宁也不强求,空出两席,领着成金等做陪。
酒足饭饱,复又回厅品茶,莫忠宁叫来弟子。大弟子不在,二弟子却是与人争斗中丧了命,成金第三之外,还有六七个人,他说道:“来,这是王世恒公子和沈元景公子,快过来见过。”
这些弟子对王世恒颇为崇敬,执礼甚恭,於沈元景则不甚在意,甚至有一二十许的年轻人只朝他拱了拱手,马虎过去。
莫忠宁看了,脸色一变,莫智诚却先开口道:“莫智明,皮痒了是么?客人面前,为何这般无礼?”他生怕沈元景怪罪,鞠了一躬,道:“沈公子莫怪,乡下小孩,不识礼数,我代舍弟向你赔罪。”
沈元景道:“莫兄不必如此,无甚大事。”
莫忠宁心里却在在暗自琢磨:“智诚与人相交,一向颇有分寸,怎的感觉他对这位沈公子的恭敬,还要超过王公子。”他开口道:“智明,快向沈公子道歉!”
莫智明一脸不服,但碍於父亲与兄长威严,走到沈元景跟前,说道:“沈公子恕罪,我这人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了,怠慢了你。”语气生硬,说着便要弯腰行礼。
沈元景说道:“不必。”坐在位子上,把手往前一托,莫智明自然而然就站直了,脸上茫然不解。
莫忠宁看得脸色一变,心道这沈公子功力也是不凡。那莫智明反应过来,有些上头,又要再次行礼,沈元景又一托,他便站直。如是再三,他不能拜下,也未曾后退一步,这时才知眼前之人的武功,脸色涨红,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