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恒就要举步迎上去,却被沈元景一把拉住,他自己冲了上去,挺剑直刺对手左胸。
黎绅手腕一抖,拐杖倏的一变,划过一道弧线,砸向他腰间。他跟着变招,提剑又往对手喉咙撩动。
两人这样斗了十几招,兵器也未触碰一下,往往一招行到一半,就被对手看破,复有变招。
黎绅的拐杖又快又急,招招不离沈元景的脑袋、咽喉、心口、腰肢及下身等位置,端的阴险毒辣。
沈元景心里叹道:“独孤九剑料敌先机,攻其必救,全在一个快字。可此世武学怪异,意在招先,从对手招数里面找破绽,实属不易。且如先天高手,真气雄浑,出手必然迅若闪电,以快打快,维持个不胜不败倒也不难,可要以弱胜强,却不容易。”
他虽然如此想,可旁人看来,他并非先天,却能凭一套剑法,与黎绅这等成名人物相持许久,不落下风,已然十分惊骇。
有云州人士目现贪婪,脱口而出:“这便是飞絮剑法了吧,果然名不虚传。”王世恒斜瞥了他一眼,右手按着剑柄,也不说话。
旁边有人嗤笑一声,说道:“孤陋寡闻,飞絮剑法怎会是这般模样?”
那人不服气,反问道:“你难道见过飞絮剑法,怎么就知道这不是?”
“飞絮剑招广为流传,谁还不会几手啊。”又有人接口道:“你连这个都不清楚,还来趟这浑水?”
黎绅脸色沉的要滴下水来,心道:“老子堂堂一个先天大高手,竟然拿不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贼,传扬出去,脸都要丢尽了。不行,旁边还有那姓王的混蛋,围攻过来,就有大麻烦了。”
他想到此处,忽而将拐杖在手里一旋,倒转过来,头换作尾,又攻了过去。这杖头探出杖身,约莫六寸,似鹰喙一般,尖中带弯。招数也是一变,除却击打顶杵之外,又多了勾啄撩拨,一阵势沉,一阵轻巧。
骤然之下,沈元景落在了下风,之前对手一攻,他便能还上一招,现下却露出颓势,长剑已需要撞向拐杖,来缓解压力。
叮叮当当的打了十招,王世恒忍不住往前探了一步,却见沈元景剑势亦起了变化,非再只是直来直去,多出三分柔韧,攻招减少,守御变多,是独孤九剑夹杂了太极剑法。
眼见绝招已出,对手竟尔还能跟上,又入相持。黎绅越打越烦躁,先天真气运起,脸色一片青色,宛若死屍,举杖乱舞,一副拚命打法,罩向对手全身。
沈元景不愿暴露实力,长剑连斩,直劈对手咽喉、心口与小腹。这几剑迅捷凌厉,对手也不敢大意,微微收了点攻势,护住自身。
他逼出一丝空间,却不再攻,后退几步,出了战圈,说道:“你这病鬼时日不多,却想拉人陪葬,我便不和你玩了。”
旁人也理所当然,不觉他是胆怯,任谁青春年少,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去与一花甲老头拚命。
王世恒哈哈大笑,说道:“元景你真没骗我,果然是青出於蓝,比我那个年纪要强上许多。不过贸然与这疯子较量,还是过於冒险了,万一他用一命,换你脸上一道伤疤,岂不是亏大了。”
沈元景淡淡的道:“病鬼脚步哆嗦,如何能伤到我。况且这人前显圣之事,如何都能让你一人做了。”王世恒愕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