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大怒,脚下一点,踩着群豪头顶而过,只听哢嚓两声,那洒出白沫的两人顿时矮了一截,抽搐着倒地。边上几人连忙跳开,只看一眼,就挪开目光,这两人脖子都不见了,脑袋被压到胸腔里面。
欧阳锋过来一杖扫退郭靖、柯镇恶等,对彭连虎几人说道:“走!”他脚步刚一动,又顿了一下,心道:“若七个杂毛还齐整,说不得后面还要吃这个亏。”
瞅准那个捂着眼睛的红脸胖道士,一掌打去。他发了狠,这招猛迅绝伦,其余五子防备不急,眼见着郝大通就要伤在这里,一道白光倏然而至。
欧阳锋余光瞥见,连忙往后一躲,只听夺的一声,是一把剑插进地板,没入至柄。倘若他方才一意要杀郝大通,必然会伤在剑下。
丘处机和王处一举着剑就要扑上来,听得后面一声喝道:“闪开!”两人连忙让到一边,就见着沈元景从中间穿过,一掌打往前方。
欧阳锋奋起余力,一掌迎上。砰的一声巨响,他吐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回。踉跄了几步,抓住身边的两个人,抛了过来,又一掌打在支撑此楼的柱子上,转头就往外跑。
沈元景一手托住飞来的两人,往外一送,再看向前面时,欧阳锋已撞破墙面而去,那木柱嘎吱做响,开始倾斜。
他飞过去一掌按住木柱,大喝道:“都出去。”好在楼内的人已不多,片刻走个干净。他手上一松,脚下一点,往那破口飞射。
等到了外面,才见得烟雨楼从中间开始垮塌,片刻功夫,半个楼栋都倒了,只剩下另外一半,一阵风吹来,摇摇欲坠。
沈元景叹道:“妙手谁烘染, 梳烟沐雨姿。一声长笛晚,人在倚楼时。”
他赶到岸边,湖面满是渔船,所有人都已离去,只有郭靖还守在一边,一手紧紧攥着一条船绳,一手拿着玄铁重剑,上面还有血迹。
见他过来,欣喜道:“师父,我留了条船,咱们快走吧。”等他跃入船舱,郭靖踩在水里往前推了两下,渔船离开水面,往对岸而去。
可他毕竟打小生活在大漠,不会操舟,学着别人木桨左一划,右一划,船却在原地打转,急得他满头大汗。
沈元景轻声道:“你且不要动。”等他收起桨来,把手往水面一拍,渔船便如离弦之箭,迅速往前射去。他连拍水面,很快便追上了前面一艘渔船,上面坐着的,正是洪七公与陆冠英。
洪七公一见,说道:“有意思。”叫陆冠英停了拨桨,手也往水面一拍,炸出一团水花,船急速往前,又超在了前面。
沈元景亦不甘示弱,两人你追我赶,很快就到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