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道:“这些可不好办了。它如果只是能够疗伤,也没有多神奇,大不了我花上几年功夫就可抵消,算成白羽世界,也没多长。可能在我受伤时期,还使内功有所增益,就太难得了。”
如何长久占据这寒玉床练功,又是一件麻烦事。换成是铁掌帮的,抢便抢了,若古墓派这种,让他去欺负一帮老的老、少的少的女人,也不算什么本事。
思及於此,沈元景暗道:“若纯以武功引诱,古墓派必然不肯同意,她一门五口,连棺材都准备齐全了,显然是做了终老此间的打算。死生尚且不顾,那还有什么能够放在心上?也只有林朝英对王重阳那一点怨念,流传下来了罢。”
找到结症所在,如何利用起来,他又犯了难,心道:“我一不能灭了全真教替她们出气,二不能抢了王重阳遗骨,给林朝英配个冥婚,那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一边练功,一边思考,转眼过去三个时辰,也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估摸着天色要明亮起来,他也没有去理会缩在角落、微微颤抖的李莫愁,沿着原路,出了古墓,径直往终南山顶而去。
此地早有郝大通,盘坐在一块大石上,打坐练功,讶然道:“沈先生也有此闲情雅致?我也曾见过华山日出,与太乙一般无二,都是紫霞漫天,绵绵不绝。”
沈元景心里一动,想道:“莫非这时候郝真人便起了心思,创建《紫霞神功》?”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望向东方。
天公作美,是个晴日,天边早早就泛起一丝光亮,红霞印染,一圈黄韵散落四周。
他突然开口念道:“形体端然,瞑目合眼,动静之中,心如泰山,不动不摇,把断四门,眼耳口鼻……其心不动,昏昏默默, 不见万物,冥冥杳杳,不内不外……五气聚於中宫,三元攒於顶上,青龙喷赤雾,白虎吐乌烟。万神罗列,百脉流冲,丹砂晃朗,铅汞凝澄,身寄人间,神游天上……”
郝大通初听他念的都是道经,便来了兴致,又因他语速极快,不及仔细思索,下意识着映照平日所学,体内真气跟着运转起来,脸色微泛起紫色,如同天边霞彩一样。
继而红日喷薄而出,站在山头往下看,那日头像是从脚底下那一层升起一般,真应了“太乙近天都”的气象。
等日头上来,霞光稍散,一篇《紫霞神功》也念完了,郝大通只觉耳聪目明,四肢轻盈,体内一片暖洋洋的,这才明白过来,方才对方传了自己一门上乘的运功法门,甚是合他所用,忙从大石上下来,深深一揖,道:“多谢沈先生授艺之恩。”
沈元景点点头,道:“见多了紫霞,有感而发。既在山顶相逢,便是有缘。所谓‘出门一笑无拘碍,云在西湖月在天’,勿须挂碍。”郝大通若有所悟,不再纠结。
射雕世界不似笑傲那样,在江湖的小圈子里面打转,门派之间泾渭分明,学了外人的武功,便是大忌。终究这里家国情怀更多些,人人都思忠义,哪有心思固守一家之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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