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手下绝不留情,索性捞起两把刀,使出左右互搏的功夫,两边挑抹,攻过来的人就如麦子一样,一块块的倒地。
这一顿好杀,直杀的姚府血流成河,转眼间,五百多个精兵,被他杀得干干净净。
几个从后院出来查看情况的仆役,吓得瘫软在地,起不来身。沈元景也不理会,径直往后面去了。
一路畅通,无人阻拦,沈元景到了大厅,只见一员大将身穿铠甲,端坐在正中央。两旁还是数十人,一边全是女眷,嘤嘤哭泣;另一边有十来个男子,从三十许到五六岁的,竖成一排。
这大将一见沈元景,即刻起身道:“云顶都统姚世安,见过清微真君。”旁边的男男女女也一起跟着行礼,吵吵闹闹的,仿佛是在赶集一般。
沈元景淡然说道:“我来取你性命,是你自裁,还是让我动手?”
姚世安脸色一变,说道:“真君,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至於此?那余玠不过一个戴罪之人,等陛下和谢相治了他罪,就翻不起大浪来了。他能给你的,我可加倍甚至十倍予你。”
说罢,他朝着旁边示意,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连忙让开,露出好几个大木箱,顺手打开,全是黄金珠宝。
沈元景毫不在意,冷笑一声,说道:“余玠能帮我守住这川中,你有这个本事么?”
姚世安拍拍胸脯,大声道:“怎么不行?他不过仗着陛下的恩宠,节制全川,众位将士们辛苦打下的功劳,全被他一人占了。换我到这位置,如何不行?只要真君不杀我,我可保证,非但能守住川中,还能聚集精兵,打到大漠去。”
沈元景哈哈大笑道:“不自量力且无耻如你,可真是少见。你是把我当傻瓜来哄骗么?”
他冷哼一声,不等对方说话,就道:“算了,谅你也没有那个节操肯自杀,还是我来吧。”
姚世安大惊,一边大呼:“真君饶命……”一边拉过一旁的的妇人,挡在前面。
他后退半步, 见着沈元景还站在原地,似乎投鼠忌器,这才松了口气,急忙抽出刀来,架在妇人脖子上,大声道:“你不要过来,快快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她。”
屋里众人都惊呆了,绝料不到他会有如此举动。旁边那年纪最大的男子大声道:“爹爹,你做什么?怎可如此对待娘亲?”
姚世安大吼道:“朱子说过,女子要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她替我去死,有何不可?”
他儿子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父亲会说出这般话来,嘴角哆嗦了半天,才道:“你放过娘亲,我来替你!”
姚世安还要说话,这时候,沈元景忽然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他顿时大喜,要笑出来,却感到喉咙凉飕飕的,抽不出气来。
接着他全身无力,手里的刀也拿不稳,掉落地上。他儿子见状,连忙抢上前去,一拉自己母亲,接着一脚将他踹开。
只听砰的一声,姚世安坐回了椅子上面,四肢张开,后仰着头,鲜血从喉咙里面,碌碌的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