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守绪点点头,心道:“我或许也是这样。到了这个位置,便是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一般,为他人做嫁衣的事,可干不出来。”
“不过,你也得先给他一些好处,让些土地出来,允许他大军过河。”沈元景说的这些,完颜守绪自然明白,当即点头同意,又提出新的问题:
“尽管我这些年尽心竭力的维持,可民生凋敝,国势衰弱无可避免,面对蒙哥倾巢来攻,顶个一年自然无惧,再多时日,粮草就要跟不上了,如何能让他不强攻,与我谈判?再者我真个放弃京城,送与蒙哥,他是否会遵守约定,还未可知。”
沈元景道:“彼时我便可调动杨过大军,北上从侧面要挟蒙哥,只是事后须得将金国不愿走的兵马交於他手;况且你既然要走,土地无用,我以华山归属为由,让川中与襄阳出兵推进,想来也不是问题。
至於蒙古贵由来攻,只要你行事隐蔽,动作迅捷,并假意不敌,节节败退,他不知真相,定不会甘心让蒙哥得手,说不得就会选择退让,放襄阳兵马直面蒙哥。”
完颜守绪听了频繁点头,顺着这个思路说道:“以赵昀好大喜功的性子,定然是会派人争夺京都,这样蒙哥忽必烈也要分出精力,不敢紧追我等不放。”
他越想越兴奋,心中快速转动起来,谋划如何劝说族人,和他一起东去。沈元景泼出冷水,说道:
“我会尽力促成此事,只是人心难测,世事难料。或许小人暗藏,露了风声,前功尽弃;或许算计不来,出了纰漏,满盘皆输;或许遭遇海上风浪,全军覆没;或许到了扶桑,你等水土不服,反叫倭奴灭了,也犹未可知……如此种种,皆有可能,你须想清楚了。”
完颜守绪斩钉截铁的道:“最多不过一死,纵有一线生机,也该誓死力争。我想清楚了,请真君慈悲!”说罢,重重磕了个头,伏地不起。
沈元景道:“好,如此我便去奔走,你且安心等待。”说完,大步跨出门去,踏光而走。
他先到襄阳, 黄药师沉吟一阵,说道:“真君此计策固然有些异想天开,可仔细想来,并非不可行。况且於我等而言,算不上冒险,若是失败,最多不过是让金国提前覆灭了,我们要面对的蒙古大军损失更小而已,其余并无太多意外,我认为可行。蓉儿,你如何看?”
黄蓉想了一想,道:“这里面倒是有不少问题。几路大军齐发,这时机如何能够把控?况且真君远在临安监督皇帝,这几位大将,谁人能够压制得他们听话,遵守号令?再者吕文德这人左右摇摆,心思难测,不可不防。”
沈元景道:“我临走之际,自然会去几人府上拜会,告诫他们,若是敢坏了我的大事,阖门上下,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饶恕,料想他们也不会乱来,剩下的就得黄岛主掌控了。”
黄药师点点头,示意自己这边无有问题,听他接着说道:“至於吕文德,我会请他去往前线,留郭靖在襄阳镇守。他是聪明人,自然懂得这收复故土的饵料,他不吃也得吃。”
黄蓉捂嘴笑道:“果然是真君的风格,一贯的强势,如此我也没有意见了,现下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