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镜反应过来,上前将李春来制住,转头看向对面。沈元景笑道:“乔帮主,一时手抖,不算逾越吧。”
乔峰连忙说道:“哪里的话,还要多谢沈兄出手相助。”他瞪着李春来道:“敢做不敢当,只会寻死逃避,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对方面露惭色,他不再理会,问传功长老道:“项长老,又是谁诓你上船的。”立时一人从人群中冲出,往外逃去。
那吴长老闪身上前,一把揪住其后脖颈,拖过来摔到地上,喝道:“刘竹庄,大丈夫敢做敢当,逃什么逃。”对方趴在地面,抖如筛糠,不敢吱声。
他呸了一口,转过身来,大声说道:“我今日便直说了,乔帮主,为了本帮大业着想,我们大伙商量了,要废去你帮主之位。今日不慎,让你占得上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吴长风皱一皱眉头,不是好汉。”说着将鬼头大刀往地上用力一插,直入两尺,双手抱胸。
这废去帮主的话一提出来,林内几百号弟子轰然而动,拥护乔峰的弟子大声喧哗,义愤填膺。其他如宋长老、奚长老等早知道的,便是被执法长老下令绑住,也昂首挺胸,似乎并不以为耻。
那陈长老脸色极其难看,骂道:“一群懦夫,咱们一起上,也未必会输,你们都是怕了乔峰。”也丢了布袋,束手就擒。
乔峰见得四大长老并如此多的弟子都背叛了自己,心中疑惑,暗中检视,似乎并未做出什么恶事来,猛吸一口气,拍开全冠清身上的诸多穴位,推到一旁,沉声道:“全冠清,乔某做了什么对不起兄弟们的事,你们要如此行事?”
全冠清往后直退,站回大智分舵帮众中,才大声道:“对不起众兄弟的大事,你现今虽然还没有做,但不久就要做了。”
乔峰一怔,正待继续问话,突然旁边传来一阵“哈哈哈哈”的大笑声来,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
沈元景笑了一阵,才停住说道:“乔帮主,又对不住了,实在此事太过滑稽。常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曾听过有人以‘莫须有’之罪杀人,也算懂得遮掩;现如今以将来的罪,定现在的生死,不要脸了么?”
全冠清既号秀才,显然也是读过书的,“莫须有”三字纵然未听过,也能揣测得出其意,冷哼一声,说道:“我若是‘莫须有’,何以宋奚陈吴四位长老也会於我同谋?乔帮主,丐帮的事,也能由得外人插手么?”
乔峰愣了下,今日帮中内乱,众兄弟相互敌对,四大长老皆反,已令他十分悲痛,如何肯丢掉丐帮最后一点声誉。他转过身来,朝着沈元景躬身行礼道:“沈兄,家丑不可外扬,还请你暂且避让,等此间事了,乔峰必定登门负荆请罪!”
沈元景道:“好!不过西夏一品堂之事,可不要忘了。我便去外头路上守着,若有非丐帮之人过来,我替你打发掉。”
他脚下一点,转瞬就出了杏子林,来到了大路,寻了一颗大树,坐上树枝。后面跟着几年名丐帮弟子,见他走出两三里地,仍旧不放心,并在外哨探的弟子一起,守在一边。
此时天色渐黑,四周燃起火堆,全冠清立马诬陷乔峰指使人杀了丐帮副帮主马大元,并以其放走慕容家五人为证。
乔峰沉声道:“我之所以不杀这几人,还不是为了丐帮的声誉着想。咱们丐帮素来以侠义公道闻名江湖,受人推崇,现下不说情况未明,就算是他慕容复犯下的案子,不去找他本人,几百个兄弟一起,欺负他两个手下和三个女眷,传出去不是叫天下人耻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