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道:“先夫有未有对人说过此事,这个我就不知了。况且这信藏得严实,仓促之间,绝难找到。”这番说辞,竟也有不少帮众信了,点头附和。
沈元景环顾四周,缓缓说道:“其一,若乔帮主真知道了密信之事,就算是要千方百计的遮掩,也定不会去找别人动手,那样不是授人以柄?
其二,凶手一见面就杀了马大元,却不知拷问一番,是什么道理?无论是北乔峰还是南慕容,只一人的武功,都能叫马大元生死两难,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叫你们都能看出来的慕容家传绝学,可就太过好笑了。
再者,你马夫人都能找到信函,平素是不是也能找到?看来也藏得也不怎么严实。何况真不想费工夫去找,一把火烧掉宅院,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一番剖析,直指马夫人话语中的漏洞,众人一想,似乎确实如此,那吴长老出来说道:“乔帮主虽是胡人,可也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沈公子一番话语,说得我已然后悔之前作为,现下再往他身上泼脏水,做的可就太过分了。”
马夫人又低下头,轻声说道:“妾身只是猜测,并未肯定。况且那信里头,有领头杀害乔帮主父母之人的名字,或许他是为了这个,才不放火,一心要得到书信呢?”
沈元景淡淡的道:“这位徐长老和单正说马大元将那信用火漆封着,并未动过,他如何知晓信中所载何事?”
众人看向单正,他只得站出来说道:“单某确实可以作证,那信拿过来时候,是以火漆密封,我和徐长老检视一番,未能发现有拆封的痕迹。至於那信来之前,有无人动过手脚,就得问马夫人了。”
他此刻也有些生气,今日之事,就算能将乔峰戳落丐帮帮主之位,於公并不能扬善,於私他单家是一丝一毫的好处也无,反惹了乔峰这样一个大敌。现下马夫人栽赃陷害之心昭然若揭,他不愿同流合污,那就只能抽身事外。
马夫人双手握在胸前,悄悄的打了个手势,全冠清有些急了,说道:“或许有人告诉了他信里头的内容。 ”
“若有人告知乔峰有此信内容,他便可知道天下除了马大元外,还会有其余人知晓自己身世,灭口马大元一人有何用处?”沈元景说道:“你们为了摸黑乔帮主,真可谓是什么胡乱话都能说。”
徐长老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这全冠清是得他首肯,才勾连宋奚陈吴四大长老,逼迫乔峰退位,倘若查来查去,乔峰除却胡人这身份,其余并无问题,不要说江湖上的好汉,就是方才给沈元景所动的那些帮众就该有不服了。
他不能坐实视自己大半辈子的清誉毁於一旦,现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乔峰清白的走出去。
主意已定,纵然惧怕沈元景,他也不得不出头,咳嗽一声,说道:“沈先生这话就未免太过了,马大元惨死家中,还是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锁喉功’上头,无论如何,他姑苏慕容也脱不了干系。
至於乔峰的为人如何,老夫三十年前就退隐不问世事了,可那位带头大哥百般提醒,汪帮主留书防备,总不至於是空穴来风吧。老夫言尽於此,若马夫人没有事的话,两位请便吧,江湖自然会有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