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低眉顺眼,点头称是。苏家的消息却不好现在说了,等到了外头再送信告知吧。
……
车马粼粼,沈元景重回明州,坐着长通镖局的马车,走的是云州山脉。
长通镖局接了一趟镖,本对走此条道路忧心忡忡,非止是路途难行,还有近来江湖局势不稳,许多个大盗胆大包天,将主意打到了小世家和小门派山头,疯狂作案,然后遁逃到了云州山脉里头。
现下有了这样一尊大神,自然的高枕无忧,一路上鞍前马后殷勤伺候,果然是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时有那些个消息不灵通的大盗出来劫掠,却被沈元景一通好杀,尽数诛灭,想必非但此趟行程无虞,其后一段时间这里也会太平许多。
自从上次回来明州,有过了两年,母亲坟头上的那株从平州截取枝条栽种的花树,幸运的活过来了,虽然看着还只是半人多高,可也十分精神,未来可期。
等他收拾好父亲留下的老宅子时,白羽山的一众人早就得消息,不过也只白无瑕师姐赶来,瞪大了眼睛,将他瞧了个遍,才道:“师弟,外面传说的那个地榜宗师,真的是你么?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沈元景每每见她,都倍感亲切,温和的笑着说道:“对,同名同姓,同模同样。”
“那可真是巧合了啊!”无瑕师姐撇了撇嘴说道,又看了四周一眼,笑嘻嘻的道:
“你还收拾做什么,干脆住到山上得了,爹娘还常常念叨你呢?对了,还有白门楼那小子, 整天吹牛,说你是他师父。这怎么能行,不是差了辈分了么?叫我好一顿教训,才改过来。”
她得意洋洋的模样,依旧是两年前、五年前甚至十年前那样,沈元景又忍不住笑了,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只有她依旧没有多大变化。
两人闲聊了一阵,基本都是白无瑕问,沈元景说,每每到了险要时刻,她一惊一乍的,仿佛那些个历险都是自己经历了一般。
第二日一早,沈元景上山见过了师父和师兄弟们,连白门楼都有些拘谨,一点也看不出敢顶着他徒弟的模样。
这等情形,随着他地位越高,也是常事,就连王家也是一样。他犹记得当初初到王家,并不受外公王光起和亲舅舅王耀轩的待见,甚至表哥还要随意给他点钱打法他走。
可随着他武功变厉害,江湖声望一天高过一天,对方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乃至於现在似乎都高攀不上了。
这天下最厉害的武器就是时间,能够改变一切;最无用的招数也是时间,永远改变不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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