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神情,便不说话,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
沈元景如何不懂,脸色一沉,心道:“不会这么巧吧?”问道:“那女子是不是姓姜,长相极美,身量颇高,竖着一个马尾辫?”
马路十分诧异,问道:“怎么,兄台你知道这件事?不对,你认识这个女人?听说她在南面颇有名气。”
果然就是姜舒云了,沈元景冷笑一声道:“上得人榜的女人,也是这种废物敢惹的。那姓木的蠢货有眼无珠,也是活该。”
他尚未离开明州之时,就曾得了大舅传信,清水帮有意与王家联姻,共同对抗沈家。若不出意外,姜舒云便是他表嫂了。
他并未压低声声音,顿时周围隔得稍近一点的几桌人都听到了,纷纷转头看过来。
马路骇得魂飞魄散,手脚冰凉,这城市便是木大先生治下,若叫他手下听到,两人都没好果子吃。好在他浪荡多时,有几分急智,当即一拍桌子,大骂道:“你这南蛮,我好心劝你不要胡说八道,你非但不领情,还变本加厉,今日我就要好好教训你,让你敢对木公子不敬!”
说罢,他把折扇一展,猛的朝对方喉咙戳去。沈元景早就听出其扇骨是用精钢打造,这一招十分狠辣,中则必丧命。
他冷笑一声,手指一点,这扇面在空中打了个旋,急转回去,插入了马路额下双目之中。
“啊!”马路惨叫着往后几步,撞翻一个桌子,倒在地上。沈元景说道:“你也是有眼无珠之辈,竟然想诓我去给姓木的太监做狗?他什么东西,也配么?”
此言一出,楼内顿时一片哗然,“锵锵”几声,有人拔出兵刃,大叫道:“哪来的野人,敢侮辱我家公子。”
七八个人从左右冲了过来,沈元景伸手一拂桌面, 一个盛菜的碟子打着旋儿飞出,在几人中穿过,又飞回了桌子。
“咚咚”几声,这些人全都倒地,喉咙上涌出血来,众人转头再看向沈元景的桌子,那碟子似乎从未动过一般,菜还好好的装在里头,边上一样光洁。
食客面面相觑,本地之人都知道沧浪堡的霸道,生怕殃及池鱼,匆忙下了楼,躲到对面。惟有外来之人还坐在旁边,其中几个南面来的,轰然叫好。
酒楼的老板也不是一般人物,非但不阻止,还叫了小儿送上美酒,将他稳住,省得过会沧浪堡的过来找不见人,拿他出气。
很快街面上传来马蹄声,一群人呼喝着赶到门口停住,一人大叫道:“安爷,就在这里。”
沈元景转过头去,朝窗下问道:“沧浪堡的人?”底下众人纷纷抬头,有胆大的食客指着他道:“就是这人杀了贵堡的几位大爷。”
这些人正要入内,沈元景抽出一把筷子,往下一撒,唰唰唰唰,尽数钉入来人及那食客头上,扑通几声过后,街面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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