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的头顶上顿时冒出了水汽,片刻功夫,脸色变得红润,背上那手掌印也变得淡了。
张翠山夫妇二人欣喜不已,连忙跪地,磕了几个头。沈元景笑道:“我便治到这里吧,剩下的一些掌力也不损根基,就留在他体内,我再传他九阳神功,正好可做磨砺。”
两人大喜过望,又磕了几个头,听到张无忌发出声音,才站起来,低声安慰。
张三丰亦是过来致谢,须知九阳神功是天下最为顶尖的武学,武当山上,除却纯阳无极功外,也没有第二门内功心法可与之比肩。
沈元景又道:“帮人帮到底。张真人,我还有个法子,可叫你门下俞岱岩恢复行走。”
“什么?”以张三丰的修养,仍不免有些颤抖,急切问道:“什么办法?还请教主不吝相告。”
沈元景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伤他之人乃是西域金刚门弟子,那庙内有一种神药唤做黑玉断续膏,能接续断骨,虽不定能完全恢复如初,可走路慢跑,想必是不成问题的。”
“金刚门?”张三丰沉声问道,沈元景点头道:“对,当年少林寺那位火工头陀叛离出去,在西域建立的武功门派。”
“好,远桥,你们先下去休息,我和沈教主说说话。”张三丰并未急着布置,反是先招呼起了沈元景。
两人坐回原处,他这才问道:“我观教主的武功,已迈前代,超出我多矣,不知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沈元景叹息道:“行路难,行路难。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我负重前行,走了九十里,最后十里路,非但崎岖,还歧路颇多,叫人心头茫然。”
所谓财侣法地,金派武学境界本身就差白羽世界很多,能够支撑着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然是十分难得,再行前路,求诸於武,已不可能,非得往道上寻。
眼前这位真是在武学上和道法上都属顶尖的人物, 沈元景曾经在笑傲世界读过其留下的太极拳经手劄,博大精深,武功倒是其次,里面对於道的思索十分精妙,许多东西到现在,他回想起来还有些许疑惑。
张三丰道:“然则教主的武学,走的是怎样一条路?”
沈元景便将白羽世界里头,先天、宗师,大宗师这等境界一一阐明,边说边将前面几个境界一一展示出来。
这时候,张三丰似乎一个刚开始习武的懵懂孩童,一路学习一路问,直到将大宗师之前的境界全都明了,才喟然叹曰:
“教主这一条路真个神异,所践行的武学道理,也是一条通天大道,可比老道这个半路出家的要强多了。让老道来替教主把脉,实在是为难老道了。不过教主盛情而来,又如此坦诚,老道也只有勉力为之,且让我想上一想,明日回复可好?”
沈元景自无不可,白羽世界的这条武学路径,可是数千年的传承,若是张三丰一听就能明了,那便不是真人,而是真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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