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终究不是我的。”沈元景摇了摇头,说道:“我以为能胜过,可想了想,恐怕最多能够同归於尽,何必呢?”
说罢,他望望东方,盘腿坐在船头,轻声道:“我还有一招,十分有趣,就当是送给宁兄的礼物,也算是我够资格拿走和氏璧的证明。”
宁道奇也不再攻,一样的盘坐在船头,说道:“可惜好酒只有一坛,昨夜就喝光了。”
……
随着太阳慢慢探出头,沈元景的心情也如同这天地间的温度,变得一点一点的灼热,好似整个人的情绪都沉浸在了红日当中,气势节节拔高。
两人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东方,眼前一片开阔,天水一色,水天相接。天上的太阳将水中的云彩染成金灿灿的一片,水中的太阳在天空的中荡起一片涟漪。
红日挣脱黑夜,激射而出的那一瞬间,沈元景的气势也攀升到了极点。他猛然转头。双目里面燃烧着两团火焰,脱身出来,在空中一撞,化作一只三足金乌,往宁道奇扑去。
饶是宁道奇年近百岁,武功冠盖天下三十年,仍旧为对方这样恐怖且奇妙的招数所动容。以精神相斗,是他闻所未闻的的争斗方式。他当即不敢怠慢,沉着以对。
在沈元景眼里, 宁道奇一个刹那间,如同消失在了原地,只见天地一转,方才还是暖阳初升,现下又倒转了时空,重返昨时之夜。
月亮悄隐,只有那漫天的一颗颗星斗高悬,带着永恒的静谧。万事万物笼罩在星光当中,哪怕在看不见的角落,也有着黑夜蔓延,无所不包。
沈元景身化的金乌,像是掉进了牢笼之中,被这看不见、摸不着却永远存在的夜色拥抱,陡然暗淡下来。
“呀”的一声响彻天地,金乌奋力一挣,周身的束缚便像是雪遇到火一样,冰消瓦解。光明从它身上腾起,如同千百万的火炬拢在一起,照彻万方,任何黑暗都无所遁形。
金乌已然是这片天地里头最明亮的光,将月亮星星都耀得消失不见,可它依旧不满足,双翅一展,猛冲而上,誓要将天也撞破。
群星急切闪动,一齐放射出最亮的光,可依旧不能掩盖金乌任何一点辉煌。
整个天空又一暗,一道灿烂的光痕划过,流星越跑光芒越盛,终於在最耀眼的时刻,撞在了金乌身上。
“轰”的一下,山川变色,海陆倒转,天地动荡。
金乌遭受重创,可仍旧奋起余力,砸在了苍穹上,“哗啦啦”的星如雨落,俄而整片天空分崩离析,日月星一起泯灭,剩得茫茫一片。
这一眼只是一瞬,两岸众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见着沈元景和宁道奇如同被什么东西砸中一样,身躯一震,各自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