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真武派,行进到了中州与耀州交汇之处消失,这迎日山脉不是天然的庇护所在么?前次你和那萧奉先,也是从这里突然钻出,获取了陆云霄的宝藏。今次再躲在这里,有甚稀奇。朕就守着你这只兔子,等你自投罗网。”
“我从未隐藏过这些,谁人不知?”沈元景嗤笑一声道:“李兄还是说点实在的,那也不可能正好知道我要行进的具体路线吧?”
李持傲然道:“这有何难。朕为天下之主,只需发动民夫,将这周边探查几招,绘制一幅地图,不就清楚从此地往乘州去,该走哪条路径?
你这人也称得上一句艺高胆大,总不至於放着这条好路不走,要去钻山林越高岭吧?”
沈元景面色古怪的说道:“我若是说,我不过是随意选了一条路往前,李兄恐怕不会信。”
“信与不信又何如?”李持不以为然道:“反正此地幽静,做你的葬身之地绰绰有余。你是束手就擒,少受点苦,还是要反抗一下,取悦於朕?”
沈元景淡然道:“李兄就如此有把握,能够留下我?”
李持哈哈大笑道:“你不要以为又有了进步,便生出妄自尊大的念头来,大宗师的实力,岂是你能够揣度的?怎么,上次那一拳的滋味,你还没有尝够么?”
他不待沈元景答话,又自顾自的说道:“况且,你以为就你能有进步,朕如何不能?李家千年世家,千年积累,岂是你有一点点聪慧,一点点运气就能赶得上的?
况且,朕才是这五十年来,天下间最为天才的人物,你那点末微道行,在朕眼中不值一提。
纵然你入得人榜的年纪比朕小,入得地榜的时间比朕短,那又如何?朕只在天榜之上等你,可你却没有机会了,哈哈哈哈!”
他疯狂的大笑,声音如雷霆般在密林震动,却又一点也穿不到外面去。沈元景入此多时,连一点鸟叫和虫鸣也未听到,显然是被他外显的气势惊走了。
沈元景面色不变,心底却暗暗想道:“按道理来说,大宗师心境定当圆满,纵然受伤,也不至如此浮躁。怕不是被我猜中了,这李持的的境界真有问题。
不过,境界有问题,不代表战力不够,我且试探一下,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於是他道:“哦?李兄如此笃定能够杀我?难不成司云帆又埋伏在一边?”
李持果然怒气冲天, 冷笑道:“杀你还用得着两个大宗师出手?你也不必绕弯子,我便告诉你又如何?
顾拙言的确是被司教主偷袭而死。那日司教主便和今天一样,隐藏在我的气势当中。离乱刀是真正的绝世武学,纵然顾拙言春秋策大成,也免不了一死。”
他边说边陷入回忆,显然这一战给他带来的影响也不小。
沈元景看着他的脸色慢慢变得冷酷,心里暗道一声“糟糕”,果不其然,李持平静下来,说道:“今日你必葬身於此,不用指望有谁来救你,朕给你个机会,说出遗言来吧!”
沈元景心里一动,随意问道:“看来你和司云帆交情不浅,他如缩头乌龟一样躲了乘法真人这么多年,现在竟然肯为了你,与之对峙。”
李持淡淡的说道:“他是我师父,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