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明娘见着敌人飞剑不去解救大魔黄驌与三魔钱青选,反倒是往自己攻来,且来势凶猛,非是围魏救赵,而是要杀了自己一般,本就对师文恭不见多好的观感更差了一层。
只是此人法力高深,无论飞剑品质与剑术,与八魔也不可同日而语,她也不敢拿自己那柄普通飞剑应对,立刻撤回一道剑意,阻拦上去。
她虽历时五年才将一方西方神泥化作剑丸,真正踏上剑修之路,可到底是清玄剑术神妙无方,也籍由此等神功练出了三道剑光,一道与乐三官纠缠,一道拦住师文恭,另一道还不罢休,射入大魔黄驌身前,将此人杀死。
这一番动作,叫众人看出厉害来,才知原来她并非依仗法宝厉害,而真是剑术高明到不可思议,能将一把飞剑分作了三道,各自灵动,且剑术各有不同,一巧一缓一疾。
乐三官有些后悔,只是得意弟子被杀,也不肯罢休,加紧催动飞剑;师文恭境界本是场中最高,只是一边分心对付杨达,另一边要攻米明娘,不能尽全力。
米明娘最后一道剑影本还要追杀钱青选,这人倒见机得快,将飞剑、法宝全都往剑影上撞来,自己却趁机往人群中钻。她将对方飞剑、五鬼阴风钉一一斩落,却还是叫此人逃走。
师文恭见自己出面阻止,对方都不理会,心中更是恼怒,暗暗将舌头一咬,使出了全力,涌到飞剑之中,立时打得与之纠缠的剑影节节败退,逼得米明娘只得撤回另外一道剑影应对。
杨达见状,深吸一口气,自知修道年短,无论是法力还是在剑术上的造诣,都比不过眼前敌人,非出奇招不可,当即大喝一声:“师道友小心了!”
他抬手打出一团雷火,金光闪耀,震天般的轰隆声响彻山谷,炸在师文恭的一柄飞剑上,将之击退三丈。
师文恭愈发恼怒,喝道:“偏你会雷法?”将飞剑调到另一边,双剑齐发,才挽回被米明娘两道剑影压过的颓势。又抬手一道黑光,是他师父天灵子借助孔雀河畔三道灵泉练就的法术黑水真雷。
杨达的金光霹雳雷法毕竟是广成子传承,比之对方要厉害得多,纵然法力不如,可雷法中带有凛凛天威,岂是取法人间灵物的道术能比拟?
两两撞击之后,黑光消散,金光仍留有余势,撞在师文恭的护身法光上,逼得他一阵手忙脚乱。
他出场便以长辈自居,却不料无论是在杨达身上还是米明娘处都吃了瘪,当即把一张白脸涨的通红,只是遍寻手段,若不祭出师父赐下的黑煞落魂砂,是拿着二人无有办法。
此砂威力极为阴毒,一经使出,化作黑烟,若是法宝或是护身法光不顶事,便无从抵挡,只要落在人身上,立刻透入元神,叫人道行丧尽,坠入九幽,万劫不复。
天灵子将此法宝赐给师文恭时曾说,因此物连人元神都能侵蚀,无有转劫之机,是断人道途的手段,若不是情况万分危急,不可轻易动用,以免和敌人身后师门结下生死大仇。
现在虽眼前两人不敬尊长,驳斥了他的面子,可毕竟双方敌对,尽力也是应当;且二人又是有极为厉害的师父在背后,结下深仇或不值当。是以用或不用此黑煞落魂砂,心下踌躇。
师文恭不敢轻易下狠手,其余妖人不知轻重,却没有这等顾忌,那罗枭乃是白骨神君心爱的弟子,平素自大惯了,久战不下刘泉,本就心里不忿,又见己接二连三死人,更是恼怒,欲要击杀对方一人立威。
他想要暗中偷袭,可刘泉乃是积年修道,自然是谨慎无比,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机会,於是拿眼乱晃,眼见得一旁与穿心洞主吴性对阵的普化和尚似乎法力弱一下,当下动了心思。
也是普化倒霉,他本也是一介散修,平素并不伤人,却也无有正魔之念,今次之事和他无有多少关系,只是要借玉清师太一样法宝渡劫,因两人并无交情,才求刘泉代为转圜。
因此他撞见吴性这等左道妖人,也不肯下狠手,哪知反倒是给人看轻了。罗枭趁他一个不备,先将其师白骨神君头发结成之网祭出,罩住对方,又突发暗手,放出一支白色小箭。
吴性魔人之性,窥见破绽自不肯放过,也放出得意法宝瘟篁钉打将过去,眼见这普化和尚就要殒命。
刘泉大惊,再也不敢保留,因救援不及,只得使了一个围魏救赵的策略,猛一催法力,破了罗枭飞剑,往他头顶杀来。
商风子因秦朗刻意放松,倒是轻松无比,现下见得情况危急,立刻催动法力,从法宝囊飞出另外一柄金戈,架住吴性的瘟篁钉,又破了白骨神君的发网,只那白色小箭太过迅速,阻拦不及。
普化一着不慎,中了暗算,立刻委顿在地,牙关紧咬,满脸铁青。
那罗枭也不好过,本见对方果然中了自己的白骨丧门箭,心中暗喜,却不料转眼宝网被破,又是一惊。这般分神之下,如何来得及抵挡刘泉飞剑,只能将身体一偏,惨叫一声,还是落下半截胳膊。
好在命还在,连忙将跳回人群中,先是眼睛里透出仇恨的光,看向敌人,又往边上喝道:“秦朗,你是什么意思,区区一个小辈都拿不下,这般无用,白瞎了‘小火神’的名头。”
秦朗脸色一红,正要道歉,却听他骂得难听,心中不快,只是对方却是因为自己防备不当,吃了大亏,倒不好计较。
他也心中恼怒商风子不识好歹,既然真有两柄金戈,为何不早早放出,偏是趁着自己留了手,突袭伤了一个同伴。
他就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得罪了白骨神君,何至於替华山派又结下清玄派这个大敌。
谷 但心中气难平,暗中传音过去道:“商道友此事做得有些不地道,你应知我心意,偏仗着我不会下狠手,便将余力留着对付我同伴,岂不是打了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