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尔敢!”毒龙尊者大怒,纵身欲往,却吃凌浑挡住,骂道:“你这孽障,与我对阵,还敢分心?”挥手一道雷光,将其打了一个跟头。
另一旁五鬼天王尚和阳早在余英男动手前,就摇动魔火金幢,一团红云飘向俞德,一道黑烟射往场中。
只是对面紫光一闪,便有三道剑影飞了过来,一道挡住红云,才让白色剑光顺利杀死俞德;一道将黑烟灭尽,解救了余英男;另一道径直朝尚和阳杀来。
尚和阳忙将金幢一展,又涌出一团黑烟,将沈元景的飞剑敌住。
师文恭脸色涨红,大吼一声,身上飞剑法宝齐除,铺天盖地的往场中落去,只是刚有动静,顿觉头上一凉,喉间一寒,听得冷冷一句:“再敢动一下,要你人头落地。”
“清玄贼子,你敢威胁我徒弟?”那边天灵子猛然一挣,脱出了玉清大师的离合神光,放出飞剑,悬在半空,只是忌惮徒弟还在剑下,不敢过激。
“我便威胁了,你又能如何?”沈元景冷笑道:“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教出的徒弟也是一丘之貉。说好的一对一,却是毒龙那废物徒弟正面打不过,你这混帐徒弟就胆敢插手。
我已经忍了他一回,只让门下弟子动手,已算是给他警告,还不识好歹,又生恶心。我道他为何这般无耻,原来都是你教予他的。”
天灵子也是红了脸,却不能反驳。他生平最重脸面,徒弟做出如此不光彩的事,叫他难看至极。
沈元景又转过头,对那赤身红人道:“我知你是红发老鬼的徒弟,不管你是姓姚的还是姓洪的那个,既然敢胡乱出手,今日休想善了。
那老鬼不在此地,我自不会以大欺小,现下给你两条路选,要么和我这小徒弟公公正正的斗上一场,要么你留下一条胳膊,再回去找你师父,我在此地等你们前来。”
这妖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暗暗思量,余英男只用一把飞剑,就在多方敌人环绕中杀死俞德,十分了得。他自忖不是其对手,依这对方凶煞模样,下手不会留情,恐怕性命难保。
他冲冲不能下决定,沈元景也不催,冷笑一声,转向尚和阳道:“还有你这红妖,以大欺小到了我头上,既不想活,我便成全你。让我看看,你这几年躲在西面,练就了什么本事。”
俞峦有些担忧,叹道:“沈道友今日有些反常了,平素他虽为人高傲,可也不至於如此冲动。便是峨眉几番主动挑衅,他也只是点到为止,不至於一上来就下狠手,接连得罪了四五家魔门左道。”
崔五姑也点头附和,道:“他这般行径,都是为了几个徒弟,可真是为难。否则他孤身一人,逍遥於世,无拘无束,谁人敢惹?
他向来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尚且算好相处的;如我夫妇二人,性情俱都更为古怪,无事也要生出三尺浪来,现下为了几个弟子,还不是要不顾脸面,东奔西走。”
俞峦是知道内情,也随他夫妇二人做出几件大事,想起独身一人,却是逍遥;看看邓八姑,又觉留有传承,似也极好,矛盾至极,只得默然不语。
却说尚和阳被沈元景这一挤兑,心头火起,便要不顾毒龙尊者所说的‘田忌赛马’之策,出场斗剑。忽然场上一声大响,另一边分出胜负来。
毒龙尊者灰头土脸,却也不管狼狈,急忙过来,大声道:“先前可是说好,斗剑十场,以定胜负。第一场平局论,现下我方输了两场,胜了一场,怎地沈道友就要不守规矩?”
他又转身劝尚和阳稍安勿躁。几人见他死了得意的徒弟,仍旧是要将这场斗剑延续下去,便知因是他滇西教派虽然势大,可就在左近,不得不顾忌混战起来,余下教众损失惨重,事后又被报复。
沈元景喝道:“是谁不守规矩,在我徒弟斗剑时候,从旁干扰?今日这几人不与我说个分明,定不饶恕。”
见他仍旧不依不饶,尚和阳恼意横生,便要在出面。毒龙尊者连忙拦住,冲着凌浑道:“花子,你是今天日主人之一,且说欲要何为?
要是仍旧从这规矩,咱们便继续选人比斗下去;若是不愿,索性大家一起出手,叫着青螺峪重换个天地罢了,谁生谁死,各由天定。”
凌浑心中一动,对方虽不知他谋划,倒正好打在他软肋上,稍一沉吟,转身劝道:“沈道友,我既与这孽障定下了约定,却不好不遵行,显得我言而无信。
今日你且给我几分面子,先将事情按下,等过了这个时候,无论这小红贼跑哪里去,但有吩咐,我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替道友出这口气。”
见他这般说来,沈元景自也无法,只冷冷的看了尚和阳一眼,退了回来。凌浑谢过,又大声道:
“毒龙,今日我顾念名声,退了一步,倘若接下来比斗,你们再不识好歹,那便依你,索性大家放开了打,生死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