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老祖见到自己的得意法宝被沈元景挡住,这时才打心底承认,对方真是厉害,足以和他抗衡。
不过到底是旁门之中有数的高手,也不慌张,只将天魔化血神刀一定,落在半空,说道:“方才不过是牛刀小试,被你挡住也不稀奇。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认个错,今次便饶了你,否则我全力催动此刀,一个收手不及,刀光落到你身上,介时魔头侵扰,恐怕你连转劫的机会都没有。”
沈元景笑道:“你这老鬼,就喜欢胡吹大气。你这法宝我已看透,便是再厉害一倍,又能耐我何?你也无须顾忌边上几个偷窥的,我出世以来,朋友少仇家多,你要能杀得了我,他们定是欣喜万分。”
红发老祖被他叫破心思,冷哼一声,虽还是担忧隐在两侧的正邪高人不顾身份出手偷袭,可到底是性情高傲,暗自咬牙,要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
他双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那魔刀也随之轻轻晃动,每念一句,刀身跟着一跳,不过片刻,花纹尽去,显出黑漆漆的两面,血雾如水,顺着刀身缓缓流动。
邓八姑看得心惊胆战,几次要动手,却又强行忍住,面上有些担忧,心道:“我在沈师伯门下学道几年,便知他为人虽然高傲,却也不是迂腐之人,今日怎会如此不智,任凭对方施展魔功,也不先下手为强?”
边上玉清大师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绪,说道:“八姑且放下心,你才脱困不久,尊师也是个口风严谨之人,恐怕没有跟你说起过,沈前辈手中有那广成至宝九天元阳尺,此魔刀虽然厉害,料想伤不到他。”
“师父确实没有跟我说起过此事。”邓八姑大喜,说道:“传闻那宝尺极为神异,无论攻守都是天下顶尖,难怪师伯如此胸有成竹,如此倒是我多余担心。”
余英男摇头道:“师姐却是想岔了,今番斗剑,师父还是在验证剑法,无论输赢,定然不会用出此宝。”
两人将信将疑,且看向场中,此时红发老祖已将口诀念完,那魔刀止住了跳动,横在空中,血光浓郁欲滴,连她们看了,都有些气闷,心中都是一阵跳动。
“你既然找死,那我现下就成全你。”红发老祖丑陋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长啸一声,就见着魔刀上血光一闪,倏然消失,再浮现时,已经插到了沈元景的身上。
纵使剑法再快速,也会在空中留下痕迹,此刀却全然不是如此,上一刻还在远处,下一刻就落在眼前。
“啊!”余英男明知师父不会这般轻易受伤,也禁不住叫出声来。
红发老祖先是一喜,又转为错愕,急忙催动魔刀,血雾一卷,对方果然是如同一个泡沫,轰然破碎,消散无形。
在魔刀前头不远的空中,沈元景现出身形,赞叹道:“天魔化血,原来是这个意思。你这刀铸就时候,定是捕捉了域外天魔融入其中,才能有这般虚空穿梭的能耐。
较之苦行头陀的无形飞剑,虽做不到无形无相,可发动之后,更加迅捷。若不是我剑道有成,在刀气临身之际,就从虚空中感应到了杀气,说不得真要受点小伤。”
红发老祖脸色十分阴沉,这样一招都伤不到对方,确实大出他意料。须知域外天魔,天生便有穿梭虚空的能耐,来去无踪,极难围困,他为了捕捉这样一只,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才有成就。
刀成之后,仅是虚空穿梭这一点,便平添了三分威力,至今也出手了几次,纵使有两个境界与法力不弱的,也无法从刀下逃脱。
他虽看不出对方用了什么道术,能躲过这样一劫,不过料想也非是寻常手段,认定限制颇多,便又一掐法决,魔刀又一个忽闪,落在沈元景凭空站立的位置上。
这次击杀的依旧还是虚影,红发老祖也不放弃,连连催动魔刀,如同蝴蝶穿花,追着对方身形来来回回的穿梭。
沈元景本拟自己每躲避一次,因换了方位,且隐藏了一瞬,对方都要有个极短的停顿,才能再次驱动飞刀袭来,岂料此刀像是不需人催动,便可自行找到敌人,少了人为干预,攻势连绵不绝。
许多次后,他才有些明了,笑道:“天魔最有耐心,若是打定主意要蛊惑一人,纵使隔着千八百年,也要追及而上。它身在虚空,靠的就是这定位的本事。
你这长刀,连这等功用也继承下来,只要我一发声,气息便被记录,元神也有标记。难怪无论我怎样躲避,魔刀也能毫不冲疑,找上门来。”
红发老祖听他道破魔刀玄机,冷哼一声,也不答话,更是一心催动,非得伤到人不可。
余英男心中一动,暗想:“若我遇到这么厉害的法宝,休说没有师父这等瞬剑神通,连剑气探入虚空,也暂时不能做到,当要如何行事?”
思来想去,似乎完全没有应对的法子,不禁微微生出挫折,便想要问邓八姑可有法子,却见对方脸色平静,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心道:
“我躲避不了这等法宝,可寻常人便是得到此魔刀,也用不出这样的功效。那无形剑遁无形无相,是天下最顶尖的隐形法门,换成苦行头陀那废物徒弟,便被师父轻而易举的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