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红也微噘了下嘴,说道:“师父又来欺负我,我早选好了用作出师的目标,等我胜她,好收徒弟。”
“是谁?”石生一下子钻了出来,就见着上官红走到场中,轻声道:“易静,你出来吧,俞姑姑人善良,不将委屈放在心上。我可不同,小气得很,定是要为她报仇。”
易静不等长辈说话,先跳出来,道:“小妖女,才学了几天道法就敢如此自大,果然是‘师教严谨’。既你讨死,可怪不得我。
朱师叔、天师叔,清玄门如此不知死活,咱们成全她们,看看我三个,今天谁先除魔。”
她说完话,不待其他人反应,一闪身出了殿外,清玄三女紧随其后。
朱梅与天灵子对视一眼,沉着脸也跟了过去。今日一战,无论胜负,都无脸面,只是劫数日近,外功不修,无可奈何。
等众人纷纷出了殿外,三场斗剑几乎是同时开启。因知道清玄门下剑术凌厉,是以无论朱梅、天灵子,还是易静,首要都是护住自身。
一时之间,场面上极为古怪,都算得是长一辈的三人,反倒被清玄门二代弟子压着打。特别是那余英男,最为要强,恨不得几剑就将对方杀死,争一个先。
凌浑赞叹道:“当年见她,还只是个小姑娘,资质虽好,也并不算独一无二。如今却将与她一个年纪的,远远甩在身后,能做对手的,也要是朱矮子这等级数。
其余还有九位弟子,个个都是人中俊杰,一样远超同道。由此可见道友授徒本事,天下无双。”
沈元景摇摇头道:“但凡一派新创,二代弟子大都出类拔萃。因是那祖师玄功,於自己最契合,於徒弟也能出言指点,稍稍调整,都有所成。
三代以下,所得功法已与初代有所不同,再往下更是迥然。若无非凡之士,能够追溯最初,或者别出枢机,那肯定是一代不如一代。
便有心胸狭隘的,总将自己无能,归罪於师父留一手,岂不可笑?
我这授徒本领,其实并不如何,一切都是他们心思通透,能推陈出新,自成一家。可将他们看做是我弟子,亦可算作是我同道。”
“道友真个谦逊。”凌浑感叹一句,在座之人,无论真心与否,俱都开口赞扬。
“嘴上说得好听,要当真了,你心底肯定是不乐意的。”裘芷仙立刻出来打击道:“不信我现在叫你一声师兄,看你会不会答应。”
“哎哟”,话音刚落,她头上就挨了一拳,就听着石生气呼呼的道:“你占我便宜,敢冒充我长辈。”
裘芷仙转头一看,除了米明娘捂嘴偷笑以外,杨达与司徒平俱都目光灼灼的看来。
她心中一慌,忙过去拎走石生,甜腻腻的说道:“师父,你老人家待会要大展雄姿,我替你捏捏肩,活动一下。”
沈元景往后稍稍一靠,嗯了一声道:“那就麻烦师妹了,腿有点酸。也帮我锤一锤。”
一众弟子都笑起来,似丝毫不担忧场中争斗的三个同门。师徒之间这般做派,自是有人不屑,暗骂“果然是旁门左道,无有上下尊卑”;也有暗自点头,深感敬佩。
齐漱溟旁边一个粉嫩孩童,满眼羡慕,忍不住跳将出来,喝道:“对面那小童,可敢与我一战。”
石生正在传授裘芷仙如何捶腿的秘技,忽闻此声,转过头来,诧异道:“你那小不点是在说我?”
“不是你是谁?”这小孩自然是齐金蝉,大声道:“今日是我峨眉派与你清玄门决战之时,易静师姐后面拜入母亲门下,尚且在为门派出力,我乃是掌门嫡子,怎可袖手旁观。
你那两个师兄,我打不过;你师姐又是女孩子,我不想动手,当然只能找你。”
“师父,有人向我挑战!”石生转过,迈步往前。喜滋滋的说道:“让你知道我多宝天尊的厉害。”
沈元景有些诧异,问道:“谁替他起的这个绰号?”
裘芷仙答道:“还不是他自己觉着多宝童子不够威风,胡乱翻书,据说研究了足足十天。”
齐金蝉常听门中讲述清玄一门的凶残,又见对手气势不凡,不敢怠慢,取出金光霹雳鸳鸯剑,喝道:“我这对宝剑,乃是长眉祖师遗留,又经我母亲多番祭炼,威力不凡,你可要小心。”
岂料对方听了,歪着头也不答话。他等了一会,好奇道:“你怎地不准备,在想什么?”
石生说道:“我在想用什么法宝对付你。”将双手一举,双手十指,每一根上都有一枚指环,两个手腕各有三只宝镯。除却沈元景赐予的几对,其余都是师兄师姐疼他,费心帮他收集来的。
他一催法力,十六件法宝齐齐发光,除去天心环和龙雀环外,还另有一只手镯,华彩一点不弱。
休说是齐金蝉目瞪口呆,这满殿修士脸上一样是齐现震撼。方才还不察觉,等法光一出,那一件件法宝品质立刻展露,除那五件以外,剩下的放到一般门派,也都是镇派之宝。
更不用说,石生脖子上、腰间,那项圈、玉佩、符牌等,显然也不会是凡物。
就算凌浑早就知道,也不禁啧啧称奇道:“果然是多宝天尊,法宝多得我看了都要眼红。道友你这忒偏心了,只把这些个分一分,那小姑娘也不至於落在下风。”
却是此时场上,易静法宝迭出,虽无石生所有的这般精奇,可毕竟她生平斗法,极爱用法宝,是以经验丰富,轻易将上官红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