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桥则在大兴街西坊,立於一方水渠之上,三十米长短横贯南北,雄踞两地,将大兴街与大同街分割划开。
桥体拱形,通体由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雕琢而成,卧在那里仿佛一条匍匐的巨龙,气势恢宏,再有流水潺潺,好似青龙吸水一般。
之所以叫小柳桥,是因为桥南桥北各栽种了一株极为粗壮的柳树,年份超过百年。
过往的小柳桥人流往复,熙熙攘攘,肩碰肩,脚碰脚,是个极为热闹的地方。
而这日,一个艳阳晴天,坚硬踏实,被烈日炙烤的火热桥上却是空无一人,两侧两街的行人宁愿多绕三里路,也不愿意走上小柳桥,因为这里已经被两大帮派清场。
七星楼,朝天盟,代表了当今赵国武林和朝堂联系最密,在武林声望最隆的两个势力,没有人敢不给面子。
桥南,已经有数道身影立在一颗垂条万千的柳树荫下,颇为紧张无奈的等在那里。
“卓亮,你也看到了那柄木刀,猜猜看,潘月半有几成胜算?几分把握?”
开口的女人如清水芙蓉,凤眉入鬓,有着浓浓的威严感,一双手掌白皙如玉,在烈日照耀下仿佛看到内中的血管彤红。
云华,朝天盟符修唯一的女弟子,向来是师傅的左膀右臂,武功深不可测,有传言说仅次於段沧海。
他旁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五官清秀,面色浅白,双眸如星,笑嘻嘻的模样看起来颇为阳光。
卓亮,同样是朝天盟内的高手,还是被誉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精通二十三门当世一流武学,底蕴无匹,有传言一旦破掉玄关一窍,必将一飞冲天。
“一半一半,剑道修为不等於实力,刀道修为也不等於战力,未曾打过,谁胜谁负只是猜测。
不过希望是潘月半,他得了南天剑谱,又有过往的扎实底子,进步很大,已经和过去天翻地覆,符老大对其也是赞不绝口,要是就这么败了,就太可惜了。”
卓亮一边说着,眼光不时瞥向身边的男人,露出一丝好奇。
段沧海为人向来来孤傲,自诩后天无敌手,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次一反常态的也来观战,肯定有原因,是为了潘月半还是为了那个项顶天?
在云华和卓亮旁边,公孙小蝶与段沧海默然无语,隔了半尺远,不似过往那般亲密,似乎有了隔阂。
公孙小蝶食指挽着发丝,光洁晶莹的脸上满是无奈,俏生生的模样让人心动。
男人的自尊心啊,实在是有些太强了,不就是夸了那傻书生几句吗?这么认真干嘛?
段沧海则是眯着眼睛盯着桥北,全神贯注,生怕遗漏了什么。
正如卓亮所想,即使潘月半领悟了南天剑谱中的盖世神功,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他真正想看的是项顶天。
那日只是惊鸿一瞥,今天,他就要仔细看看那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受公孙小蝶如此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