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鲜血溅出来,滴在她惊恐的脸上。褚光彦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捂着脖子抽搐了一下,栽倒在她身上。
她杀人了。
门口的位置突然响起一道笑声:“居然反杀了啊。”
陈美茜猛地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屍体推开,颤抖着爬起来看向门口。三楼那个叫瞿蓉的记者抄着手靠在门上,像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
陈美茜浑身一软,跪坐在沙发上,害怕地哭了出来。
她杀人了。
她成了一个杀人犯。
瞿蓉啧了一声,款款朝她走来。她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手指抆过她脸上的血,笑着说:“真有意思,我以为你会自杀呢,我都闻到了。”
陈美茜仰着头,披头散发,满脸的泪和血,呆呆看着她。
瞿蓉歪着头思考了片刻,突然兴致勃勃:“不如我教你一个办法,以后你和我一起穿新衣好不好?”
那一刻,陈美茜绝望黑暗的眼里重新涌进了光。
……
“就是这样。”讲述这一切时,陈美茜一直在发抖,可她的眼神始终很坚决:“人是我杀的,皮也是我剥的,她只是告诉我了方法。”
一个是亲手杀了自己剥了自己皮的妻子,一个是站在旁边笑盈盈指导妻子如何剥皮的瞿蓉,难怪褚光彦不敢去六楼和三楼。在他心里,这个教妻子剥皮的女人恐怕比妻子还可怕。
黎知看向她身后的“瞿蓉”:“瞿蓉还活着吗?”
“瞿蓉”笑了下,张开双手原地转了个圈,展示似的:“这样怎么不算活着呢?”
黎知问:“你剥了她的皮?”
“瞿蓉”挑眉:“我们是自愿交易,反正她也不想活了,与其就这么死掉,不如把皮给我,我还能帮她完成她做不到的事,比如恢复那段监控坏了没拍到的性骚扰视频,帮她把那个上司绳之以法。”
自杀有用吗?没有。
特别是瞿蓉还被抢救回来了,那些嘲讽辱骂的声音只会更盛。
“利用自杀作秀博取同情心吧?真的想死怎么会死不了?”
“这么年轻就升到这个位置,还长得挺漂亮,说她没使过什么手段我都不信。”
“这个上司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女的也别想洗白,各打五十大板!”
……
那些声音比刀子还要尖锐,每一刀都能剐下她一块肉。医生可以抢救回她的性命,却救不了她想死的心。
扯掉输液管再次站上医院的顶楼时,它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