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随着陆小凤所在的马车向着城外渐渐驶去,陆小凤瞥了一眼花满楼手中那一个酒壶道:“你觉得这东西真的能够治好你的眼睛?”
花满楼轻笑道:“应该可以。”
陆小凤微感愕然道:“你这么肯定?”
花满楼不急不慢道:“西门兄身上的伤势我查看过,情况可谓是枣手至极,就我所知的那些医术高明的医师怕是都束手无策,放眼大明国中,或许也就日月神教的平一指或胡青牛能够有办法,但即便是这两人医治,怕是也需要费不少的功夫和时间,绝对做不到像楚公子这般轻松写意。”
“单单就这一点,足以看得出这楚公子的医术,已经是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对於别人而言我的眼睛已经是绝症,但对他而言或许并非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说到这里,花满楼轻轻笑了笑道:“而且,能够有神水宫中水母阴姬这样的红颜知己在身旁,那位楚公子又有什么理由来骗我一个瞎子?”
将花满楼所言收入耳中,陆小凤再次瞥了一眼花满楼手中那酒壶后感叹道:“倒是没想到,这一次过来却是解决了伱的眼睛。”
花满楼微笑道:“人生不就是如此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些惊喜出现。”
看着花满楼这淡然的样子,陆小凤轻轻摇了摇头。
论心性和豁达,在陆小凤认识的人之中,花满楼绝对能够排得上首位。
这时,司空摘星开口询问道:“对了,之前你们不是想要问问那叶孤城和这冰块儿遇袭的事情吗?怎么陆小凤你方才没问?”
闻言,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想问,但那水母阴姬在旁边,不敢啊!”
司空摘星不解道:“不敢?为什么?”
陆小凤活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司空摘星道:“若是我问了,到时候那楚清河以及水母阴姬动手杀人灭口的话怎么办?到时候你上还是我上?”
司空摘星浑然不在意道:“那水母阴姬不就是大宗师境初期吗?你们两个加上冰块还怕打不过她?”
陆小凤摇头道:“今日我们几个人都在,那水母阴姬不过大宗师境初期倒是不用担心,可问题神水宫里面还有一个天人境的高手,若是惹怒了的话,后面那天人境高手怎么办?”
旋即,陆小凤继续道:“反正事情都过了,不管当初那光明顶上用傲雪剑意的人和恒山派上使用飞仙剑意的人是不是楚清河或那院子里面的其他几个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退一步说,人家刚刚才治好了西门吹雪,又给了老花治好眼睛的方法。”
“於情於理,这一个问题问不问都没有太大的必要。”
像是“你知道的太多了”这样动手的理由,陆小凤知道的太多了。
只不过以前对陆小凤说这样话的人,实力最多也就和陆小凤相当,所以陆小凤现在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
但现在对面的可是大宗师境的水母阴姬。
而且都还是掌握了剑意,这样的情况下,要是从水母阴姬或楚清河嘴里面蹦出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陆小凤觉得自己这一次可能就真的玩完了。
听着陆小凤所言,司空摘星指着一旁的西门吹雪道:“所以这冰块之前才会忽然安静下来没和那姓楚的争论?”
像西门吹雪这样对剑道痴迷的人,若是遇见和人剑道上有分歧,说什么都得论道论道。
而非是像之前那样一副“不服但我也不说”的样子。
之前司空摘星还有些疑惑。
可现在听完陆小凤说的,司空摘星忽然间也隐隐明白了为什么西门吹雪会这样了。
不过,就在司空摘星的话刚刚落下,之前一直闭着眼睛的西门吹雪忽然睁开眼睛,那冰冷的视线直接落在了司空摘星的身上。
感受到西门吹雪的目光,司空摘星顿时嘴唇紧抿安静了下来。
至此,西门吹雪才是重新的闭上眼睛。
面对司空摘星这一副欠揍的样子,陆小凤和花满楼不禁哑然失笑。
“叮铃铃”
然而,就在几人所在的马车已经行驶到城北时,一阵轻盈的铃铛声蓦然传入到花满楼的耳中。
听到声音,花满楼轻“咦”一声道:“你们方才有没有听到铃铛的声音?”
面对花满楼所问,司空摘星开口道:“听到了,不过这又不是荒郊野外,听到铃铛声能够有什么奇怪的?”
闻言,花满楼想了想道:“也是。”
但说归说,花满楼总感觉,方才入耳的这一阵铃铛声,和以往听到的,有那么些许的不同。
片刻后,随着几人所在的马车从街道之上驶过然后一路驶出城门时,就在方才花满楼听到铃铛声的这一条街道上,此时一道身影徐徐的从一间医馆里面走了出来。
身高七尺左右,只不过浑身上下都被笼罩在一件宽大的麻衣长袍里面,就连脑袋都是被帽子盖着。
若非是凑得特别近从下往上看,也难看见帽子里面的面容。
只是让人瞩目的是,行走时,这人竟是一双赤足,并非穿鞋子。
从这赤足的大小看来带着几分娇小,而非是男子那样的宽大。
而在这步子轻迈之下,女子脚踝上的银铃轻动下发出悦耳的铃声。
在从这医馆之中走出之后,女子一路快步行至到一家客栈之中。
待到丢出一块散碎的金子给这店小二后,原本还因为女子这严严实实的遮挡以及带着的面纱而微微疑惑的店小二脸上连忙流露出谄媚的笑容。
等到进入到客栈中一间上好的房间后,女子转身抬起衣袖露出了衣袖下那洁白如藕的手。
在店小二接过女子手中提着的几幅包好的药后,女子的声音徐徐的响了起来。
“记着,三碗水熬成半碗水。”
“客人放心,小的记下了。”
“去吧!”
片刻后,随着店小二将熬好的药端到房间之中,女子重新抬手丢给了店小二一块碎银子后,店小二这才是欢天喜地地关上门离开。
而当店小二离开之后,房间之中的女子顺势将这装着药的碗放在桌上,然后脱下看身上的长袍脱下丢在一边,露出了里面淡粉的长裙以及绝美的容颜。
再加上女子这赤足以及脚踝上的铃铛,女子的身份自然无需多言。
正是属於大唐国,阴葵派之中的婠婠。
只是,不同於以往,此时的婠婠脸上带着明显的苍白之色。
待到手掌轻轻扇动,些许的劲气吹拂间快速的将这碗中药物的温度给降下来后,婠婠伸手入怀从中掏出一颗丹药。
在将这一颗丹药送入嘴中后再以桌上那装着药的碗端了起来。
随着这半碗药水都是喝下后,婠婠一边皱眉一边吐舌。
“好苦!”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可偏偏放在婠婠这脸上,莫名给人几分俏皮之感。
将这碗放在桌上后,婠婠直接闪身至一旁的床上盘坐了起来。
下一秒,道道真气的波动已经是开始从婠婠的身体之中流转。
一直到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房间之中的婠婠才是重新的睁开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感受着身体之中那依旧还未完全消散的痛感,婠婠脸色一沉银牙紧咬道:“蠢女人,这一次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音忽然从窗外传入到了房间之中。
而当这笛音入耳的瞬间,婠婠瞬间感觉自己身体之中的气血开始有了一些涌动。
在这气血涌动之间,婠婠身体之中那原本就还未消散的痛感再一次加剧了起来,引得婠婠不禁快速的调动身体之中的真气。
待到身体之中涌动的气血平复下去之后,婠婠脸色一沉身形快速的自这窗子掠出向着远处闪身而去。
几乎是在从这屋子里面闪身出来的瞬间,婠婠的眼角的余光已经是注意到了一间房屋顶上立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