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叔,以你老看,於叔的蓝旗社兄弟们会及时来会合?”
田寿头不转目不移地直视着前面,道:
“他们蓝旗社的人总不会死光了吧,难道六支旗的人全跟着於柏天走了不成?”
卓文君道:
“可说不定,蓝旗社地面广,买卖多,加上於叔又不在,不走他们的人全分散出去了。”
田寿猛的偏头,披散在肩上的头发,有一半掩了半张·面,他嘿嘿笑着道:
“就算没有於柏天的蓝旗社,难道你就不及小柱子了?别忘了田叔我还在呢。”他一顿又道:“记得往年你不是这种畏首畏尾的人,怎的年岁才长上那么几年,你就全变了个人似的,敢情当真是初生犊儿不畏虎,长出犄角倒怕狼了,没出息!”
涎脸一笑,“清衫秀士”卓文君道:
“侄儿绝非怕事,就算田叔没及时赶回清风台,侄儿也要找上大刀寨一拼,卓文君的命可以不要,可也绝不能毁了爹和於叔田叔三位老人家的威名。”
“哼”了一声,田寿点头,道:
“勉强算是我大哥的儿子,多少还有那么些骨气。”
卓文君一笑,道:
“本来就有骨气,常言道得好,老子英雄儿好汉,更何况我卓文君得天独厚的还有两位爱护得我无微不至的叔叔呢!”
田寿冷冷一笑,道:
“好小子,几年没见,田叔我发觉你的嘴巴更甜了。”
卓文君笑笑,道:
“嘴甜的人多半口是心非,侄儿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田寿摇摇头无奈的道:
“自从你小子染上恶习,经常的溜出清风台上赌场,你可知道你爹同我们两个老叔是个什么光景,几次三番你爹要砍你手指,全被老於和我拦下来,记得老於说的一句话,潜龙自有升天日,浪子也有回头时,时辰一到,自会幡然醒悟过来的,如今你能自动回来清风台,田叔不希望再看到你往柴家财坊跑了。”
卓文君一笑,道:
“人为一口气,佛挣一炉香,柴家赌坊诱我上当,几乎难以自拔,这次回来就是要整那姓柴的王八蛋,我要看着姓柴的砌高楼,再看他楼塌了,方消心中一口怨气。”
田寿斜目怒视,道:
“光景是说了半天你还要往那沙窝淘井越淘越深的鬼地方跑了!”
轻松一笑,卓文君道:
“田叔只管放心,如今侄儿手中捏着的是至尊,姓柴的手上十成十的大憋十,现次见面的时候,也就不是姓柴的光屁股滚蛋之日,娘的老皮,我会连他的那座大宅院也掠入我手中的,嘿……”
田寿奇异的道:
“整完了柴老二后,你小子还赌不赌了?”
卓文君一拍胸脯,道:
“只一搅倒柴老二,田叔呀,就算场场让我赢,侄儿也连正眼不瞧一下。”他一顿足道,“侄儿荒唐,害得爹千里迢迢找到大漠而生死不明,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天下父母心。”
田寿鼻子一抽,道:
“我大哥望子成龙,清风台的基业可不能落在一个赌鬼儿子手上,有一阵子我那老嫂子也太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