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二愣然走近田寿,道:
“你有何吩咐?”
不料话声中,突闻得“呛”的一声清而脆的响声,柴老二眨眼之间,田寿的手上短刀刀尖已顶在柴老二的喉结上,柴老二根本未有任何机会闪躲,却听得田寿冷冷道:
“柴老二,你给老子挖清耳屎细听着,如果你敢再打主意诱我那意志薄弱的文君侄儿下赌台,我就用这把刀子剥下你这张人皮当雨衣穿!”
柴老二面色十分难看,他那左手掌上的两枚钢球旋动得更加快速,闻言面上怒容一闪,道:
“田爷,压根我就没这意思,如今你老又把我的王牌——吕兄的一手废了,我更是不会再找卓大少爷上台面了。”
收起短刀入鞘,田寿冷笑,道:
“老柴呀,以我看你最好收场算了。”
柴老二一怔,道:
“你叫我关门?”
田寿道:
“这样也好派出人手去找那玩意儿呀!”
柴老二点头道:
“东西在找呢,生意当然还是要做,不做大伙吃什么?”
田寿一笑,道:
“说在我,听与不听在你。”边对卓文君,道:“一阵折腾,也该往床上躺着了,他娘的,人一沾个老字,全身骨节全不是味道的走了样!”
於是,田寿与卓文君二人走回前院客厢中去了。
吕太白破口大骂田寿,道:
“他妈的,这老头陀真不是东西。”
柴老二冷哼连连,道:
“吕兄,你等着看好戏吧。”边看了吕太白的伤,又道:“我着人去回春堂找端大夫去,他要是回来了,我就把他请来替你治伤。”
吕太白也是住在前院,他这时忍着痛走出这偏院回自己住的客厢去了。
端大夫未曾回来,他还在大刀寨,因为“血刀”常玉春不叫他走,一定要受伤的人全好了才放人。
於是,柴老二只好找来回春堂的人替吕太白上药包紮,算是寥胜於无。
铁成刚虽然也住在柴家赌坊,但他可并不知道偏院的那一幕,他甚至连白风来到柴家赌坊他也不知道,原因至为简单,因为他必须要好生睡一觉养足精神,黄昏时分他还得赶赴野狼谷中会见“偷魂老祖”风啸山呢!
午时的一场不愉快,柴老二忘的可真快,天未晚他又在卓文君的房门口出现,倒是令卓文君有些赧然。
柴老二笑笑,道:
“我是打此经过,晚上还真想陪二位在这房中喝几盅呢,不知……”
田寿早冷言一句,道:
“不必了。”
哈哈一笑,柴老二回身走去,他到了东角那间小客厢,顺手推门,门是虚掩,里面铁成刚已不在。
於是,他心中在发誓愿,如果姓铁的果真能道出水胆玛瑙下落,老子一定奉送一千两黄金,当然,郝家兄弟二人,自己也只好对不住他们了。
踩着夕阳踩着雪——
夕阳已无余热,因为西北冷风飕飕的又在吹刮。
地上的雪未溶化完,那是前天的一场雪太大了。
白虎镇西方的野狼谷中,这时候正显露出一副狰狞的面貌,那满山遍野未被雪所掩的树枝枯草,加上大片的皑皑白雪,看上去便宛似白衣虯髯厉魂。
铁成刚手拄一根铜杖,缓缓的踏进这恐怖的野狼谷,他举头四面山头望,隐隐中有几处荒松林中有影子在闪动,只是他一看就知道那些影子是狼。
於是他想起白虎镇附近放牛羊的人常唱的几句歌谣:
“日头落,狼下坡。
放牛娃儿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