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
四个人缓缓走出野狼谷,欢迎四人出谷的是七八头龇牙咧嘴的饿狼,只因於七手上还拎着钢刀,即算野狼闻到一股子诱他们的血腥味,看看四个大男人也只好作罢。
如果真的以为风啸山一家四口离开白虎镇去至另一条路上拦姓马的,那才大错特错呢。
如果风啸山会相信铁成刚的,他就不够格当什么“偷魂老祖”,现在——
现在他们一家四口只回到了白虎镇以北三里地的土地庙中,已是二更天将尽了。
庙祝见四人全回来,不由得笑道:
“免不了动手了吧!”
风啸山四人走入后客房中,风啸山道:
“原本意料中事,不过对我们行动多少还是有助。”
庙祝哈哈一笑,忙着命小和尚送上吃的来。
早听得到刘金定道:
“老头子突然发起善心来了,以我之意,就该全把他们四个摆平在野狼谷中。”
风啸山道:
“如果把姓铁的四人撂到,只怕事情有变,你也不想想看,当时你在高处观望,白虎镇上来了戈连三人支援姓铁的,当知仍在福来客店中的人,尤其是那姓善的,他必然立刻率领他的人迎上马鸣岐,真是这样,我们算是白白的跑来这白虎镇了。”
刘金定道:
“你怎的全知道?”
风啸山以指点着刘金定,笑骂道:
“你的脑袋可是变成了豆腐渣呀,你也不用用大脑,如果姓马的知道白虎镇上有人等着他,他不真的绕道才怪事呢!”
刘金定不服气的道:
“你算了吧!我们如今伤了他们,而且还伤他们不轻,那姓善的岂不是照样要走吗?他走去迎上马鸣岐,姓马的照样也会改道的。”
抚髯一笑,风啸山道:
“伤了他们,也许他们顾全大局暂时忍气吞声下来,而我真正不杀他们的原因,是要借着他们的口,把话传到姓善的耳中,说我们赶往另一条道上去拦截姓马的了,这样——来,他们便难定我们的行踪,而且……”
庙祝笑道:
“而且他们知道仅是你一家四口,必然更为放心的由这白虎镇经过了。”
风啸山四人这时又换穿了棉衣,围坐桌上吃着酒饭,那庙祝又道:
“姓马的所带东西太过重要了,这件事如果能成功,那可是一件大功德,这些天来,我一直在土地爷前为风兄祈福,只望能顺利成功便是神明保佑了!”
风啸山道:
“我说罗九匡呀,你就别为我每日一炷香的找你那土地公保佑我什么福不福的,只要你叫土地公给我那么一点点狗屎运,叫我同那姓马的照照面,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庙祝罗九匡呵呵一笑,道:
“风老的要求必然会实现的,因为你的要求并不过火,而且这是积德大事,事成之后,武林中同道们必为风老立碑写传记,歌你的功也会颂你的德,叫你老连睡觉也会笑醒过来的,哈……”
重重的放下杯子,风啸山道:
“娘的,就冲着你的这几句上洋劲又灌米汤的骗人话,风啸山提着老命豁上干了。”
至於他二人说的什么事,别以为二人谈笑风生,一切似稀松,其实可不然,因为那比之天塌下来差不了多少。
铁成刚四人摇摇晃晃的走回白虎镇上的时候,那已经是二更天了,福来客店也关上门,只是有个伙汁在守着大门,就等戈连几人回来了。
现在,福来客店的门开了,戈连喘息着走入后院,善百川六人还正围坐火盆喝宵夜酒呢。
“这是怎么回事?”善百川酒杯举在中途,问。
铁成刚一瘸一拐的跨进房来,边道:
“姓风的真是鬼计多端,我们全上了他们的当了。”
善百川忙叫各人躺下来,早已听得戈连骂道:
“妈拉巴子的,我怎的尽遇上些老太婆,上回来了个么小花,这回碰上个更厉害的,妈的全是不好惹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