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村七十八。”
东村的程一里高声道:
“东村七十二。”
卓文君道:
“清风台也有四十二,其中十二个是武师,田叔是知道这些的。”
田寿一想,道:
“我们有这些人却不能全投入战场,总得留下一批守住清风台的。”他稍作思忖,立刻作一分配,道:
“这么办,每村出四十名,挑精壮且具武功的,加上清风台再挑出四十名,凑成二百人,我想也就足够了。”
卓文君道:
“田叔别忘了,大刀寨来了三百余众呢!”
哈哈一笑,田寿道:
“兵要精不在多,别的不提,单就心理上与士气上,我们就压倒大刀寨的一群狗东西。”他望望身边几人又道:“所谓心理上胜过大刀寨,是因为我们站在‘理’字上,理直气壮,有理就能压倒对方,至於士气那就更不必细说,因为我们这是保家,败了一切全完蛋,到这节骨眼,娘的就算是掉个胳臂少条腿,只怕还会拖住个敌人垫背的。”
卓文君点头道:
“田叔这话倒是不假,清风台可没有孬种。”
清风台是没有孬种,因为就在当天过午,田寿把各村的人集中起来,在清风楼前面加以挑选时候,不少没被挑选中的。人直抱怨,他们一心要上第一线的断肠谷呢。
於是,便在当天夕阳刚落山时,远从广义蓝旗社的人也赶到了,领头的正是蓝旗社第二支的“铁头”白布衣。
另外两支则是蓝旗第五支的“八步腾空”金风与第六支的“太极剑”於斗南。
那白布衣见了田寿,几乎又落下泪来,道:
“田爷,三仙谷一战,蓝旗社至今元气未复,另外三支本想一起来,只是他们的伤还有的未复原,我就把另外北面的两支带来了,人数是二百人。”
田寿抚髯笑道:
“蓝旗社清风台原本—家人,我那大哥卓清风不在,连於柏天也不知道窝到哪里不露面,这光景我是跳回三界也顾不得六根中哪一根不净的代为出头了。”他望望於斗南与金风二人,又道:“两百人是够了,广义那面总也得有所防备吧!”
白布衣忙回道:
“蓝旗社自得到消息以后,已集中力量在广义,约摸着还有五百来人在守着。”
这时“八步腾空”金风又道:
“原本早赶来个半日的,只因各支旗下兄弟争议不决,意见不一致。”
田寿一怔,道:
“什么意见不一致?”他以为蓝旗社支援清风台有人持反对意见呢。
白布衣道:
“田爷,是这样的,原本是派来支援的两百名兄弟,另外的五百名兄弟,加上石如玉他们,皆要趁此机会斜刺里杀上大刀寨,一举灭了姓常的那批王八蛋,只是我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必得有於当家的口谕,我白布衣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所以我拦住他们了。”
田寿点头道:
“你做的对,任何—场争战,总是难免死伤累累,一日蓝旗社吃亏上当,后果谁也担待不起,即使於柏天在,如果他是个仁者,他也必先为部下性命着想,终究像大刀寨的常玉春是少有的。”
这天晚上,卓文君命人杀猪宰羊,且又杀了两头牛,酒窖的各种酒也抬出来十几坛来。
本来嘛,打仗以前必得吃饱喝足,如今只隔一天就要拚命了,后天的日落,不定只有几人看得到了。
於是——
酒喝得豪壮,豪壮中有些人竟是仰天高歌起来。
田寿反倒是滴酒未沾,夜里他还独自一人去了—趟断肠谷,回来的时候已是五更天了。
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黄倩文又怀孕了,这消息是卓文君对老人说的,卓老太太喜的合不拢嘴来,因为卓家三代单传,人丁并不旺,如今难得听到媳妇又怀身孕,自然是十分高兴。
借着这机会,老太太命帐房开库银,连蓝旗社的二百人也算在内,每人五两银子。
当然,有些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这是搏杀之前的犒赏银子呢!
就在这天过午不久,远在子午岭下的大刀寨也出发了,临走,“血刀”常玉春对三百家的大刀寨弟兄也加发了五两银子,且高声大叫:
“只等拿下清风台,我们再回头席卷白虎镇,哈……”
“血刀”常玉春的大笑,往往就能提高他部众的士气,因为就在他的大笑中,往往引发起共鸣,而使得所有大刀寨的人全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