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白不凡而言,也他娘的只算是欠大债还小钱而已,大数目还在后面呢!”
“我不会令你如愿的,因为当我在杀你不过时候,我会自杀在这断肠谷中的。”
宫彪又摇头道:
“小绵羊,我的乖,你可不要忘了,有时候一个人即使想死也是不容易的呢!”
白凤心中真想哭,更在大叫后悔不迭,怎的会在这荒山野谷大雪天碰上这档子倒楣事。
一时间她似是无计可施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宫彪又道:
“只等老子歇过劲来,雪也停了我们一同回大刀寨去,宫大爷便拿你的一身嫩肉开刀,每天我着人送上你的身上零件去如意楼,直到把你这身骨架也装袋送去为止,老子要那白不凡呼天抢地的痛不欲生,捶胸顿足的遗恨终生,叫他老小子知道毁约背信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后果了,叫他老小子知道……”
白凤突然大叫,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绝一刀”宫彪道:
“怎么样,你怕了,哈……”
便在宫彪的大笑中,白凤一咬牙,右手钢刀平举,全身拚力腾跃中,炫哗的寒光突的往宫彪胸前送去!
宫彪身形未动,右手长刀倒竖中快若激流的一挑又送,左手短刀猝而喷射出—抹冷焰,就听得“当”的一声中,他的左手短刀已架在白凤的脖子上。
原来白凤心胆欲裂中,拚命握刀冲上,却被宫彪一招不到便把手中钢刀打落,而左手的短刀已点在白凤的脖根子上去。
有着一股透心的凉意,白凤垂目望着宫彪那把森森寒芒毕露的短刀,咬牙道:
“你动手吧!”
短刀回抽中,宫彪的右手长刀横里倒把,“叭”的一声,刀把子正敲在白凤的后脑勺——
“啊!”白凤像是全身骨节一散便自往雪地上倒去。
“绝一刀”宫彪像个大人猿,他收起长短刀,弯腰抱起地上的白凤,嘿嘿连声笑中跳向一处荒林断崖下去了……
从宫彪的去向看,显然他是回到藏身的洞穴中了。
断肠谷距离清风台十来里地,午时尚有一个时辰,清风台与蓝旗社的人全撤回到了清风台,死伤这么多人,还是意料中的事,也因此,虽然胜了这一仗,但也未见有几个雀跃与欢笑!
本来,两下里一旦动上刀,便不会有哪一方绝对胜利或绝对的失败,现在——
现在的清风台受了这么大的死伤,那已不是清风台的人能把伤者治得好的。
於是卓文君想到白虎镇上的端大夫,姓端的医道高明,有他来必然会把伤者的痛苦大减,听说姓端的还去过大刀寨治伤,这回把他请来清风台吧!
一切事情自有四村长各去张罗,清风楼也有萧彤忙着,田,寿可不管这些,吃了东西便关起房门睡了。
卓文君只睡了片刻便吩咐备马,而且是把吃的也带在身边,自己可没时间坐下来细嚼慢咽,因为那些死的不说,单就伤的人痛苦呻吟声便令他坐立难安。
卓文君刚骑在马上,黄倩已到了跟前,她拉着马缰绳把一件防寒披风递上去,温柔的一笑,道:
“披上去,防雪也防寒。”
卓文君笑道:
“天冷快回去吧,自己身子要紧!”
黄倩双目精芒连闪,望望马上的卓文君,笑笑,道:
“赶到白虎镇只怕天早黑了,冬天天总是黑得快!”
卓文君收起马缰绳,笑道:
“这条路就算是黑夜也摸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