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可真坦白,她泪眼一睁,道:
“只有跟着他了。”说着便低下头来。
老奶奶惊异的道:
“奶奶知道你的心意了,我会替你办得天衣无缝的。”说完她命人叫陶总管来天阁楼。
“马面书生”陶宏—走入天阁楼,老奶奶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纷红色纸包,交在陶宏手上,道:
“事情做得干净些,别像石大海他们,办事拖泥带水。”
陶宏接过那纷红色小纸包,一旁的白凤急急一把抢到手上,道:
“奶奶,你要干什么?”
老奶奶一怔,道:
“你放心,陶总管比石大海可细心多了。”
白凤急叫道:
“你老弄错了,我不要卓公子死呀!”
一顿拐杖,老奶奶道:
“丫头片子,你没弄错吧,上次那个小娃儿叫什么小千儿的,他不是也救过你吗,你却因她看到你那副样子而一心要杀了他,怎的你对姓卓的厚道起来了?”
白凤低头,道:
“人总是会变的嘛!”
老奶奶沉声道:
“你别忘了,姓卓的有妻有子,即算你愿意,姓卓的不定会点头,更何况你是如意楼大小姐,又怎能去为人做小,你爹也不会同意的。”
白凤缓缓的道:
“真是这样,我也只有一死了。”
老奶奶惊异的道:
“敢情你是真的迷上卓文君!”
白凤道:
“非是迷他,实乃情非得已。”
老奶奶沉声道:
“且回楼上歇着吧,容我好生同你爹商议以后再说。”
大草屋,一排三大间。
屋前有张破桌子,桌子上面放了个筷子筒也是竹子编的,一把筷子插在里面,三四支粗瓷秦碗倒放在桌上。
显然这儿是个小饭馆铺子。
有个灰发老者正坐在桌边一张凳子上抽旱菸,一支穿着老棉靴的脚尚翘在凳子一端闪呀闪的直晃荡,一副自得的在晒着西落的阳光。
草屋里已有了声音,是个老女人的声音:
“吃饭了。”
旱菸袋往地上—阵敲,老者缓缓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
“娘的卵蛋,也该到了呀!”
就在这时候,屋后面闪出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各自不过十三四岁,连蹦带跳的走到老者身前,男的道:
“师父,我们进去吃晚饭吧!”
老者突的沉喝道:
“小千儿,怎的又忘了,要叫爹。”
是的,那男的少年正是小千儿,女的当然是小穗儿。
现在,“偷魂老祖”风啸山一家四口全到了这落雁峡,连白虎镇北面的土地庙庙祝,这时候咀正坐在灶台后面呢。
五个人围坐在草屋内的那张桌子上,小千儿取碗捞面,双手送到风啸山面前,道:
“爹,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