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糊涂蛋臭小子,恁般大的事何不早说!”
卓文君笑道:
“小侄来不及说呀!”
田寿立刻叫道:
“快弄些干食,替我备快马……”他突然又问:“你爹何时回来?”
卓文君道:
“爹没说。”
田寿正要再问,黄倩已匆匆下楼来,急急问:
“君哥,爹回来了?”
卓文君道:
“我见过爹了,只是他办完大事便会回来的。”
黄倩回身上楼,边笑道:
“我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妈去。”
老夫人才刚刚走下楼来,田寿已同卓文君二人拍马离开清风台赶着去往野狼谷口了。
这时候远在野狼谷口,山风“嗖”声凄厉,枯树野草倒向一面,地上快溶化的积雪显得有些雪泥难分,而山岭上面又见乌云出现,光景是今年的第三场大雪就要下了。
原本是日头高照,午时快到的时候已是天昏地暗,山坳里的野狼群又在凄厉的嗥叫,似是预感着天要塌下来了。
天没有塌,天怎会塌呢?
只是四个枯守在野狼谷口的人觉着天快要塌了。
“包头红巾”於柏天不时的站到一块大石头上还踮起脚来往谷中望,边口口声声骂道:
“田寿这死头陀,怎的恁般慢,我们在这儿焦急不安的等他呢,娘的老皮,他该不会迈动他那臭四方步在游山玩水吧!”
柴老二一旁笑道:
“真是来晚了那也是情有可原呀!”
於柏天怒道:
“我愿谅他个鸟,哪一点也不能原谅他。”
柴老二低声笑道:
“於爷只怕还不知道吧,两天多前他才同大刀寨在断肠谷拚杀了一夜呢!”
於柏天一怔,道:
“吆!有这种事?”接着他一顿脚又道:“我们这些武林中人,各自为政不说,还得你争我辱,相互拚杀,没听人说吗?‘兄弟相互杀,血被外人踏’,如今清廷正千方百计谋我,总想尽方法来消灭我们,大家不力图围结对抗,反倒是自相残杀,娘的老皮,多庸俗无知可怜啊!”
柴老二忙笑道:
“大丈夫忧众人之忧,於爷真英雄也,不过这事全是大刀寨那个常玉春野心想谋清风台所致。”
冷冷一笑,於柏天道:
“常玉春什么东西,跳梁小丑而已!”
柴老二道:
“所以呀,只田爷一出面,大刀寨便全完了,姓常的也应了那个断‘常’谷地名,死在那儿了。”
突然间,郝老大指着谷中叫道:
“你们看,来了,来了,哈……”
四人人踮脚仰面望向谷中,野狼谷内已隐隐传来急骤的马蹄声,两匹快马,疯一般的弹起地上雪泥三丈高,直奔向野狼谷口。
来的当然是田寿与卓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