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雨绣立即提议道,“哥,咱们先这样试一试?”
“嗯,先回去试试吧。”方勉道。
“这倒可以这么一试。”沈玥也有些心动道。
“今日与方师兄论道,真是很愉快呢。”沈玥欠身行了一礼道,“感觉受益匪浅了,要不……改天请师兄喝茶吧?”
“那倒不必。”方勉摇头失笑,心中欣然。
看样子,比自己弱势的群体或者差不多境遇的人,确实好交流一些,而象宁师弟那样的世家子弟,再加上很多东西都根深蒂固了,自然会比较难沟通一点。
“诶?咱们这就算论道了吗?”张雨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也许吧?”方勉摇了摇头。
“那……咱们现在先回去练功?”方勉开口道。
“哥……”张雨绣拉着方勉的手臂道,“咱们感觉都好久没见面了。”
“不想那么快就回去。”
“……那怎么办?”方勉哭笑不得道。
“要不咱们在谷内逛逛?”沈玥提议道。
“这个主意好!”张雨绣雀跃道,“我来世安谷这么久,还没好好逛过呢!”
“而且,自从入谷以后,都没哥你给我讲故事了。”张雨绣哼哼道,“这回可给我逮着了吧?”
方勉有些哭笑不得:“那好吧,咱们一边在谷内游览一番,一边讲讲故事。”
“讲故事?”沈玥不解地看着两人。
“是啊。”张雨绣高兴地炫耀道,“我哥可会讲故事了,比以前我看的那些书里写的神仙故事还有意思。”
“是吗?”沈玥微微皱了皱眉,“不过……沉迷这些,会不会耽误修行了?”
“不会呀。”张雨绣道,“我哥讲的故事都是跟修行有关的,感觉对修行还挺有帮助的。”
“修行有关?”沈玥愈发讶异了,什么故事还能对修行有帮助?
“哥,那今天讲什么?”
方勉想了想:“今天讲一个……叫寒山子的神仙,怎么样?”
“寒山子……神仙?”沈玥看向方勉,“是……杜撰的么?”
“谁知道呢?”方勉洒然笑道,“说的依旧是一个叫‘唐’的国家,当时那个时代,有一个叫寒山子的人,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名,在天台县的翠屏山隐居。”
“寒山子喜欢作诗,每得一篇一句,就题在树间石上,有好事这把它记录了下来,大概有三百余首,多叙述山林幽隐的雅兴,或讥讽时态,能警醒劝解世俗之人。”
“十余年后,寒山子忽然不再出现了。”
“不再出现了?是去了什么地方么?”两人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个时候,听得方勉故事说得真实,就好像真的有这个人存在过一般,连沈玥也有些被吸引了。
“就在这几年间,有个昆陵的修行人,名叫李褐,这个人性格偏激急躁,喜好凌辱别人。”方勉继续道,“忽然有个贫士拜见他,向他讨要吃的,李褐非但不给,还加以叱喝,那个贫士只好唯唯诺诺地去了。”
“后来,过了几天,有人骑着白马带着六七个人来拜访,问道:还记得我吗?”方勉道,“李褐看那人的形体相貌,分明就是前几日的贫士。”
“那人道:‘你修道却不知道门路,而且喜好欺凌侮辱别人,什么道可以指望的呢?你知道寒山子么?’”
两人惊呼道:“原来这个人就是寒山子?”
“是啊。”方勉点头道,
“寒山子道:‘我当初以为你可以传授,但现在看来不行。’” “他说:‘修行之道,除去嗜好与欲望,敛神抱和,就没有什么可以牵累自己修行的了;对内抑制自己不好的心思,对外检查自己的行为,就不会有过错;凡事先考虑别人,再考虑自己,懂得柔和安守谦诚,就能够安身了。’”
“‘好的东西让给别人,不好的给自己,就能够积德了;功不在小,不懈怠地慢慢积累,过不在大,改掉它不要冲疑,就能积累功’。”
“‘内在的修行充实,再通过丹法,所希冀的道,就能够达到了。’”
方勉道:“寒山子最后向李褐道:‘你三毒都未剪除,虽然穿得人模人样的,内里却跟猪狗虎豹之类的野兽没什么区别’。说完骑马出门去了,从今以后再也不见了。”
“……”三人之间有些寂静。
张雨绣是在凝神思索着,沈玥则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故事里神仙说的话,倒真的好像是神仙说的,但这……不是仅仅只是个故事么?!
故事不应该是杜撰的么!?
为什么神仙说的话却像是真的?!
“方师兄……”沈玥看向方勉,话语间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想确定什么,又万分地不确定,“你……你是在说故事对吗?”
方勉耸了耸肩,就像是对待朋友般玩笑着:“也许吧,但我觉得这些话倒是挺有道理的,所以就记了下来。”
沈玥的目光注视着方勉。
如果照方师兄这样说,自己想要的岂不是全都要舍弃?那这修行有什么意思?
内心一股深深的欲望翻涌上来:我就是什么都想要,我就是想当人上人才修行的!
怎么能把好东西都让给别人,不好的给自己?
我应该要变强,然后把别人都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