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勉的话,周盟使连忙笑了笑:“方先生,瞧你这话说得,这金印,乃是赠予斩妖除邪的正道巨擘的,岂是人人都可佩戴?”
方勉闻言,只是再次笑了笑,看向对方道:“正道巨擘,之所以称之为正道巨擘,是因为能坚守正道,为天下主持正道。”
“如果连自身都需要这枚小小金印庇护,又怎么为天下主持正道呢?”
周盟使眼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怒意,但依旧呵呵笑道:“方先生所言有理,但这枚金印,毕竟不是寻常修士有资格佩戴的,总盟将此印赠予先生……”
“周盟使。”方勉平静地看着他道,“你这话可说错了,方某从来都自认为是一名稀松平常的普通修士,是诸位修真之士中的一员,如果佩上这枚金印,方某人就不是寻常修士了,那还是不需要了。”
“周盟使。”便在此时,古千钧道,“周盟使远道而来,我们也不妨就将话给说开了。”
“我们今日来,也并非是来授稷山盟什么金印的。”古千钧将一枚令牌模样的东西放在桌上,“今日,我们世安谷,退出稷山盟。”
“你说什么?”周盟使等一应稷山盟众人,纷纷站起身来。
周盟使更是冷冷盯着古千钧等人:“古长老,你们真的想清楚了?”
旁边的余正权也道:“诸位若是受了邪道修士的蛊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古千钧道:“周盟使慎言,退出稷山盟,就是邪道修士么?这天下正道,是稷山盟一家开的?”
“如今妖魔已然出世,尔等却在此时退出稷山修士联盟,恐有分裂我正道之嫌吧?”
方勉只是平静道:“周盟使既然口口声声说稷山盟是正道,何不先做几分正道之事,令天下人看看,也叫方某人看看。”
“若只是自封为正道,却不行正道之事,请恕我等与贵盟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周盟使等人闻言,当场大怒。
“方先生。”周盟使沉声道,“当真以为得了两件至宝,便可以不将天下修士放在眼里了么?”
“天下修士?”古千钧道,“周盟使代表得了天下修士,还是贵盟代表得了天下修士?”
周盟使道:“我稷山盟,乃是天下修士合力抗击邪道所建立,自然代表得了天下修士。”
“那么请问周盟使,抗击邪道修士,稷山盟这些年做了多少?”
古千钧冷哼道:“多少年来,邪道修士没给我们带来多少损伤,倒是贵盟,打压异己、明争暗斗,将整个稷山洞天闹的乌烟瘴气。”
“既然如此,邪道修士的事情,我们还是靠自己吧。”古千钧道,“不劳烦贵盟费心。”
“古千钧,你——!”余正权当即大怒。
周盟使也强压着怒火:“诸位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贵谷弟子考虑么?”
“世安谷弟子?”
“正是。”周盟使道,“退出稷山盟,贵谷弟子的修行资源从何而来?更不必说,我盟各类秘境、福地,也只对盟内弟子开放,离开稷山盟,贵谷弟子便只能如同那些毫无身份的散修一般,冒死寻幽探秘,没准还为他人做了嫁衣。”
“没有资源,没有法宝,今后恐怕也无人愿入世安谷修行。”
“若是世安谷就此没落,诸位对得起贵谷祖师么?”
方勉道:“这倒是不劳阁下费心,我世安谷弟子从今往后,光明磊落,奉道修行,清贫也好,困顿也好,至少活得堂堂正正,对得起天地良心。”
“哈哈哈哈!”周盟使竖起大拇指,大笑道,“没想到方先生还是如此清高之人,
但方先生清高,有没有想过,贵谷弟子也这般清高么?”“偌大一个宗门,其他宗门的弟子,各种修行资源唾手可得,贵谷弟子却什么都没有,兴许外出历练,都要被人唾弃。”
“方先生可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方勉冷哼一声:“请问阁下真是来修道的么?修道之人,不应该将心思放在道上么?”
“阁下说的那些,跟修道有任何关系么?”强牺 读牺